郭羽回過身,見龍濤和魯仁兩人面帶不安,不由得一笑,拍了拍兩人肩膀,說道:“沒事,出了問題我給你們擔著。”
龍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沒,我們不是怕事,就是怕連累了將軍。”
魯仁在一旁連連點頭。他二人性子本就大大咧咧,對于毆打齊卒這件事并不在意。幾個垃圾,打就打了,怕個卵,大不了逃出散城。可若是因此連累了郭羽,那就大大的有罪了。魯仁想了一想,說道:“郭將軍,要不你就把我和龍濤交給他們吧,撐死就是幾十軍棍,我倆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對此,龍濤也頗為贊同,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就是挨頓打,跟女裝站街相比,差遠了。
“用不著。”郭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去去,別在這里惡心我。看在你們兩個人打翻十來個的份上,不用你倆在這里站崗了,滾回去操練吧。”
龍濤二人自然知道郭羽是不想讓他們在意,故意擺出這幅姿態。兩人心下感動,尤其是龍濤,當下有些淚眼朦朧地說道:“將軍…”
“滾!”郭羽一腳踹在龍濤屁股上,后者踉蹌幾步,“嬌”哼一聲,故意扭著腰,拉著魯仁走進了軍營。
郭羽有點惡心。
……
城主府內,劉立將剛剛在軍營中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丁將軍,這郭羽是想要騎在我們頭上啊。”劉立面紅耳赤地說道,“這再忍下去還得了?”
丁可信微微皺眉,旋即眉頭舒緩開來,搖了搖頭:“沒事。”
劉立急道:“將軍!”
丁可信笑道:“這幾日我與陳簡釗交談得知,那郭羽是陳簡釗的好友,又是散城軍的統領,城中五千甲士對他唯命是從。”
丁可信頓了頓,又道:“郭羽似是對我們有防備,這次的事不妨就這樣算了,降低他的戒心,這樣日后才方便做事。”
劉立低下頭,臉上尤有不甘,丁可信站起身來,拍了拍他:“我知道你不爽那郭羽,暫且忍耐些時日,事成之后,叫他加倍奉還便是。”
……
出乎郭羽的意料,丁可信那邊并沒有借題發揮,追究些什么,完全不提此事。
接下來的幾天,城中依舊很太平,齊卒似乎得到了命令,遇到散城甲士都繞著走,有意退避。
這等做派不由得讓郭羽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丁可信此行,當真沒有惡意?”
明月當空,獨自走在散城的街道上,郭羽自言自語著。
郭羽搖了搖頭,索性不去想。
散城人生活很是規矩,太陽一下山,家家戶戶便回了屋子,很少有人外出,不似中原那些大城,即使入夜也是街上也吆喝個不停。似那有“天下第一城”美譽的天嵐,更是如同不夜城般。
盡管郭羽沒去過天嵐,卻也聽來往的客商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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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嵐的繁華。但相對于熱鬧的天嵐,郭羽更喜歡僻靜的散城,尤其是現在時節的晚風,吹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郭羽在街上散著步,權當是巡邏。雖說那丁可信貌似無意生事,所帶來的一萬齊軍也還算安穩,但郭羽仍不放心,每日城中依舊有巡邏隊伍。
他自小在這城中長大,也算是頗有感情。與城中很多人都認得,像那喜歡嘮叨的張大娘、打鐵的李鐵匠、狗子心上人的父親肖大爺還有那城西茶館的老板等,見了面都能說上幾句話,若那些齊軍…
郭羽呼出一口氣,不再去想。
轉過街角,郭羽眼睛一瞇,旋即臉上泛起詭異的神色。
前面一名穿著夜行衣,身材嬌小的人,一手扶著墻壁,小心翼翼地不斷前進著,似乎腿腳有些不便。
郭羽覺得好笑,跟了上去。
……
盡管休養了幾日,但腳腕依舊不時還會疼痛,趙輕語心下不免又罵了郭羽幾句。
這是她第二次夜巡散城。
趙輕語心里完全相信那個數次拯救了大宋的人。即使她連黃先生長什么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既然黃先生在信中言之鑿鑿地說她是破局的關鍵,她便索性拒絕了小笛的陪同,獨自出門。
趙輕語看著黑漆漆的街道,心中不由得有些膽怯,想起了她王兄給她講過的故事。
那時她還小,也還沒有叫那個人為王兄。王兄性子頑劣,總喜歡嚇唬自己,某次夜里,他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說:
“傳說在晚上的時候,有些東西最喜歡跟在人類身后叫他們的名字。只要他們一回頭,那些東西就會趁機吞噬他們的魂魄。而一旦被吞了魂魄,就會變成傻子一般的人。所謂的失魂落魄就是由此而來。”
“所以,當你以后晚上在大街上獨自行走的時候,如果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
她還記得當時王兄面色十分嚴肅地看著她。
“千萬別回頭!”
當時她被嚇得哇哇大哭,最心疼她的父親則默默地擼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