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伯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郭羽策馬而去。
他體內氣力也耗得七七八八,無力再戰,剛剛的全力一箭又被突然出現的黑甲將軍一刀攔下,縱然再出手,恐怕也難有作為。
盧伯憤懣之余,心下亦不免忌憚。光是一個郭羽就已經讓他有些吃驚,如今又來了個絲毫不遜于郭羽,甚至更強的武夫。再加上北宋的老牌強者劉笑塵與石毅,此次傾裕,怕是少不得一番血戰。
“不過…”盧伯在手下的攙扶下往后方退去,“…戰爭的勝負可不是哪方的強者多能決定的。”
郭羽一路策馬疾馳,周圍的齊軍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會阻攔?就這樣他幾乎毫無障礙地從齊軍陣中沖出,隨手戳死了兩個正在和宋軍廝殺的齊**士后,總算是回到了宋軍陣中。
宋軍真不愧是九州之上的精銳之師,已然完完全全的將營口占據,并開始往北大營中推進。
然而齊軍戰力雖不如宋軍,卻勝在數量多,且這回他們也明白,北大營若失,他們一個也跑不了,索性拼了老命。
在齊軍少有悍不畏死的表現下,宋軍的推進一時間頗為艱難。營口的戰斗愈加激烈起來,此時的北大營就如同一個巨大絞肉機,每時每刻都有雙方士卒命喪于此。
郭羽看著這幅慘烈景象,心中有所觸動。
散城一夜,跟此刻的戰場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戰場之上,雙方仿佛都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怒吼著將手中兵刃砍向敵人。
他看到一名宋軍甲士一只手臂被砍斷,卻仿佛不知疼痛似的依舊拼殺在第一線。
他看到齊**士的腹部被劃了個大口子,腸子幾乎裸露在外面,卻狂笑著斬下對面宋軍的頭顱。
他看到兩名敵對的士卒近身肉搏,同時將鋼刀戳進對方的胸口后,最后好似多年老友般相擁著死去。
郭羽有些茫然。
數萬人聚集在一起,瘋狂的廝殺,為什么?
他是為了救散城,宋人是為了昔日的榮耀,齊人是為了活下去。
這其中,誰對,誰錯?
“咚!咚!咚!”
戰鼓聲打斷了郭羽的思緒,又一股宋軍自營外涌入,朝著營中的齊軍殺去。
郭羽甩了甩頭,不管如何,傾裕必須要打,散城必須要救。
念及此處,郭羽的內心一下子舒暢了許多。
“要是被兄弟們知道我剛剛的想法,他們還不得笑死。”郭羽撇了撇嘴。
正如他所想,若是讓散城軍知道,他們那個每戰沖殺在前的統領在戰場上思考起戰爭的意義,他們怕是要笑掉大牙。
“你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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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啥啊?”
一道聲音突然從郭羽身后傳來,郭羽身體一顫,毫不猶豫回身就是一槍。
“鐺!”
陳簡釗輕松將之擋下,不解地說道:“好端端的,干啥啊你?”
“滅口。”郭羽理直氣壯地說道,繼而收回了銀槍。
看著陳簡釗那張憨厚的臉,郭羽挑了挑眉:“你…沒去殺那個入勢高手,而是直接跟著我回來了?”
陳簡釗點點頭。
郭羽沒好氣的說道:“拜托,我是沒有氣力了才裝個比就跑,你跟著我跑什么?”
陳簡釗撓了撓頭:“你都走了,我留在那里做什么?”
“做什么?”郭羽翻了個白眼,“剛剛那個入勢高手射出那一箭后估計我就剩下個三四成的氣力,你若出手,殺他也就幾刀的事,屆時拎著人頭回來,往趙輕玄面前一丟,他還不當場封個將軍!”
見郭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陳簡釗憨憨一笑:“不是三四成,應該和你差不多,也就剩下一兩成,我若想殺他,一刀足矣。”
“那你為啥剛剛不殺啊!”郭羽有些抓狂,“剛才不動手,現在又來這里裝比,要是被肖大姐知道了,還不得削死你。”
此趟投宋,除了郭羽被封了個偏將軍外,其余兄弟還都沒有實際的官職,包括陳簡釗這個曾經的齊國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