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盧伯隨手拽住一名虎賁軍銳士開口問道:“為何撤退,中軍發生了何事,大旗為何倒了?”
盧伯自是滿腹狐疑。收到命令增援前線的他,才剛領軍出發,隨即便看到中軍大纛突然落下,緊接著又見到數千自前方退下來的虎賁軍。
當聽到大將軍戰死的消息后,盧伯震驚的同時,心中亦是覺得有些怪異。
風水輪流轉,上次齊軍靠著趙文奇單騎沖陣擊殺宋國大將軍陳奚從而大勝一場,結果這回就輪到他們的大將軍被敵國武道強者斬殺。
瞧著前方那亂哄哄的架勢,想必戰場上的齊軍已是全線潰敗。兵敗如山倒,眼下的齊軍正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重整態勢。
既然大將軍已戰死,那么齊軍只中有此號召力的便只剩下車騎將軍。
盡管對于車恬的能力有所懷疑,但盧伯卻是沒得選擇,他叫一名手下回去將此事稟報與車恬,自己則領著手下萬余軍士繼續向前,以接應退下來的齊軍。
其實已經無須通報,站在城墻上觀戰的車恬早已目睹了齊軍的潰敗。
對于奪取他兵權的楊志勇,車恬自是十分怨恨,不過如今的他卻是無暇幸災樂禍。
車恬偷望了一眼身體不住顫抖著的齊王呂舒勤,一句話也不敢說。
“為什么會這樣。”
呂舒勤低著頭,雙臂抵在墻上,不斷重復著:“為什么會這樣…”
“陳奚與劉笑塵已死,北宋軍中已不剩什么名將,燕云鐵騎又被拖住,再加上三倍于敵的兵力,為什么…為什么會輸…”
呂舒勤的樣子有些失魂落魄。
盡管他也不是很懂軍陣之道,卻也能看出先前的齊軍占據著巨大優勢。只再需要一點時間,宋軍便會敗北。
但轉瞬之間,一切都變了。
中軍旌旗的倒下,頓時引發了連鎖反應。先是東側的齊軍被突然冒出的北宋騎軍沖垮,然后中央的大劍軍被燕云鐵騎給擊潰,最后連西側的齊軍也被宋軍給打得四散而逃。
除去后軍盧伯手下那萬余軍士,戰場上近十萬大軍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吞并北宋,一統九州的野心,在這一刻變得支離破碎。呂舒勤渾渾噩噩的站在城頭,一時間心如死灰。
“王上…”
車恬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王上,此戰我軍敗局已定,想必再過不久宋軍便會攻關。此地已不再安全,還請王上趁著宋軍還沒殺到,盡快離去吧。”
“現在的孤又能去哪里?”呂舒勤笑了笑:“十萬大齊軍士尚且敵不過這群北宋殘軍,孤跑到哪里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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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可回天嵐,縱然天衛關破,憑借天下第一城,未必不能擋住宋軍。”
車恬急聲道:“眼下雖敗了一場,但稍加時日便可重整旗鼓。可若是王上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我軍能守住這天衛關,那也是萬事休矣啊!”
呂舒勤低下頭,沉默不語。
見呂舒勤似在猶豫,車恬繼續勸道:“王上在,大齊才在啊!”
“孤知道了。”
呂舒勤勉強振作起來,“孤走后,這天衛關…”
“交由臣來把守。”
車恬站直身子,朝著呂舒勤抱拳說道:“臣定會在這里協助大將軍奮戰到最后一刻,關在人在,關破人亡!”
呂舒勤抿了抿嘴,他有些感動的拍了拍車恬的肩膀:“無需如此,若事情不濟,卿便帶著兵馬退回天嵐。正如卿所說,憑借天下第一城,未必不能擋下北宋。”
“王上…”
呂舒勤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去,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離開城墻。
待呂舒勤離去后,車恬暗自咧了咧嘴。
他哪里可能會死守在這幾乎是注定被宋軍攻陷的天衛關。
方才之所以那么說,也不過是讓呂舒勤記得他的好而已。
此戰一敗,罪責自然全在楊志勇身上,車恬估摸著他這個大將軍是當不了了。
那么只要稍后在宋軍攻關時自己表現得好些,在擺出一副力戰而敗的樣子。回到天嵐后,他未必不能取代楊志勇成為齊國新的大將軍。
而對于這一戰齊軍的失利,車恬反倒不是很在乎。
說到底宋軍也不過三萬來人,哪怕天衛關守不住,他們還可以撤回天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