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長鋒出鞘,劍吟聲在他那并不是很寬敞的屋中不斷回蕩著。
天出燕將南。
宋軍至天嵐,天亦至天嵐。
師傅囑托之事,這或許是趙文奇能將之完成的最好機會,也是最后的機會。
師傅與呂昭可以說改變了趙文奇的一生,后者給了他命,前者則讓他得以看到武道巔峰的風景。
哪怕僅僅是為了報恩,他趙文奇也必須將之完成。
趙文奇拎著劍走到窗前。
天邊依舊下著小雪。
趙文奇閉上雙目。
他有一種預感。
明日,他不僅會見到那所謂的天,還會見到那個曾經令天下武道高手盡皆黯然失色的男人。
盡管這幾日趙文奇沒能尋到那個男人,但他知道。
那個男人,就在這天嵐城中。
……
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彌漫在城中,即使是百姓也知曉大戰將起。
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已是變得空蕩蕩,各色
(本章未完,請翻頁)
店鋪的大門也緊緊關閉。百姓們俱是躲在家中,生怕被戰事給波及到。
相貌英偉的中年男子卻是沒有半點緊張感,相反,他的表情十分歡快。
畢竟,宋雍齊三國打得再歡,也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至少,跟現在的他沒有關系。
曾經是齊國驃騎將軍的馬志遠,吹著不知名的小曲,用布不斷擦拭著他那桿散發著血腥氣的方天畫戟。
他之所以來天嵐,為的只是一個人。
天下第一,趙文奇。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作為武癡的他,這些年挑戰趙文奇的次數已不下百遍。
至于其中勝負,自然是一次未贏過。
在馬志遠看來,天嵐城破幾乎已成定局,而以他對那趙文奇的了解,十有**會與這天嵐城共生死。
又或者說,與那個對其頗為怨恨的廢物齊王共生死。
他若是不來,怕是就再無勝過趙文奇的機會。
人都死了,還怎么贏?
這也是馬志遠丟下南方二州,冒險潛入天嵐的原因。
看著手中那閃爍著寒光的方天畫戟,馬志遠咧嘴一笑。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死在他馬志遠手里也是一樣。
這天下第一的名頭,他便不客氣的收下了。
……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桌子上放有兩只酒杯,長相平庸的中年男人一手拎起酒壇,將杯子全部倒滿。
他將其中一只推向對面,自己則端起另一只,笑著說道:“你說我們幾個里,除了我以外,就屬你最是厚道。”
“老劉也好,小劉也罷,一老一少,傲的沒邊的人對你都是敬佩有加。最皮的阿染不敢跟你放肆,就連那顆茅坑里的臭石頭也唯獨把你當做交心之人。”
“我也總夸你性格穩重,所以才敢把王子托付給你。”
“可你怎么他娘的就死了呢?”
男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對面那空無一人的椅子繼續說道:“老劉那個一輩子就知道耍刀的人傻也就算了,你這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關鍵時刻也犯傻呢?遇到趙文奇不知道躲?”
“怎么,逃跑很丟臉嗎?老子當大將軍的時候也沒少跑,你看哪個敢罵我。”
他端起酒壇,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繼續嘮叨著:“不過就是隨口讓你扛個旗,你就傻了吧唧的扛二十年,你說你傻不傻。”
“這就算了,臨了還坑我兒子一手,嘿,你他娘的可真不是東西。”
男人朝著空椅子豎起中指,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
或許是聽到腳步聲,女子從內室里走出,沉默半晌后,沖著男人的背影輕聲道:“記得早些回來。”
“嗯。”
已走到門口的中年男人回頭笑了笑。
“我去去就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