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的全力一擊,雖沒能傷到趙文奇半點,卻也使得他的動作微微一滯。
那停頓幾乎是微不可察,肉眼很難看出來,但對于宗師境界的強者來說,這已經足夠。
齊申手中蛇矛一轉,積蓄已久的真氣瘋狂往矛上灌去。
隨著他的動作,周身罡氣頓時圍繞著齊申的身體旋轉起來,那氣勢就如同一條盤旋起來,準備擇人而噬的兇惡狂蟒。
青筋自齊申的手臂上暴起,氣機流轉中,他身上的鎧甲啪啪作響。
“起!”
齊申一聲暴喝,手中長矛猛地拍出,而那條由所罡氣凝成的狂蟒亦是從地上暴起,直朝站在原地的趙文奇撲去。
這招盤蟒已是齊申壓箱底的兩技絕學之一,今日為了斬殺趙文奇,不得已才用出。
趙文奇眼中劃過一絲精芒,原本擋在身前的長劍自下而上劃出。
一股驚人劍氣撞在那條罡氣狂蟒之上,碩大的蛇頭直接被趙文奇這一劍給斬斷。
鮮血順著齊申的嘴角流淌而下,然而此時的他已經無暇理會這些。
蛇矛勉強抵住趙文奇的長劍,齊申運起氣機,整條罡氣狂蟒直接在半空中爆開。
那強橫的沖擊力將齊申自地上掀飛出去,繼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作為罡氣首要沖擊目標的趙文奇,右手衣袖片片炸開,身子亦是晃了兩晃。
但,似乎也就只有如此了。
西雍矛王的絕學,似是僅換得趙文奇的一管袖子。
無數罡氣兀自在場上反復沖蕩著,不時在地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桿長刀忽地殺至。
陳簡釗握起長刀太平,身子一躍而起。
長刀所至,那些動蕩不安的罡氣竟是紛紛平復下來,且不分彼此的會聚于那桿閃著寒光的太平之上。
“平亂。”
將那條狂蟒炸開后所殘余的罡氣盡數吸附,尚且在半空中的陳簡釗一刀揮下。
“鐺!”
天下第一終究是天下第一,即使是這等情況下,趙文奇仍有余力去接下陳簡釗這名喚平亂的一刀。
“嚓!”
趙文奇身后的那本就已千瘡百孔的宮門從中裂成無數截,散落在地上。
陳簡釗在空中翻了一個圈,落地后拖刀而起,反手又是一刀!
“鐺!”
趙文奇眉頭微微一皺,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先前一刀還要重些,那沉重的刀勢幾乎要將他壓進地面之中。
手中長刀再度被蕩開,因反震之力臉色微白的陳簡釗手腕一翻,調起體內真氣,太平再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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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沉,尤其是這最后一刀,單論剛猛的話,比之齊申那式冠軍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只是力道重,趙文奇還不至于皺眉。陳簡釗的刀很古怪,每次自己揮出劍氣與之相擊,總會有一部分莫名潰散開來,以至于他要多耗費些氣力。
“鐺!!”
勉強抓住那幾欲脫手的長刀,臉色發白的陳簡釗踉踉蹌蹌的連退十來步才堪堪站住。
這時齊申也已從地上爬起,與陳簡釗并肩站立的他,一齊抬頭望向前方的趙文奇,心中愈加沉重起來。
相較于方才,此刻的趙文奇袖管破碎,衣襟也裂出一個大口子。但陳簡釗兩人卻注意到,趙文奇仍然是一步未動。
這樣殘酷的現實,如何不讓人感到絕望。
明明同為宗師之境,他二人豁出全力,卻不能讓其后退哪怕一步。
趙文奇,真的只是宗師境界嗎?
“接這樣兩招后,竟是連臉色都不變一下。”扛著鐵戟的男人從后方的人群中走出,朝著趙文奇笑道:“現在的你,怕已經是宗師巔峰大圓滿了吧。”
尚且躺在地上的郭羽瞧著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中年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這人誰啊?
齊申看著他臉上那柄散發著血腥氣的方天畫戟,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而陳簡釗則是思索半晌后,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齊國驃騎將軍馬志遠!”
此言一出,后方的甲士們紛紛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