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渝點頭道:“老媽子的人雖是煩了點,但其忠心確實沒的說。讓他造反,的確不可能。”
他的這幾句話聽得眾人是一頭霧水。
既然你也是這么覺得,那為何還要制住張彧?
“就說是你這個丑老頭借機陷害張相…啊!”
那張氏文臣話還沒說完,就給一只鞋拍在了臉上。
“是不是不把老夫的話不當回事?都別攔著啊,看老夫今天把不把這小子的嘴巴抽歪!”
龐渝一邊說話,一邊又要去脫自己那另一只腳上的鞋子。
周圍的人哪里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繼續打下去,他們紛紛過去勸阻。而那臉上印著一個鞋印的張家子弟,見狀不妙后,也是趕忙躲進了人堆之中,一邊搖頭,一邊嘟囔著什么“有辱斯文”。
“莫要動怒,想來定是他見同宗之人被制,心急之下才口不擇言,龐公你就別與他計較了。”
眼見龐渝面有不忿地放下了鞋子,孫泊繼續說道:“既然龐公你也說張相絕無可能謀逆,那想來先前必是有什么誤會。還是先讓他們把張相松開吧。”
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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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務之急,乃是解決城中的兵變,哪能任由這兩位丞相繼續鬧下去。
“不放。”
龐渝大手一揮,“既然抓住了反賊頭子,豈有輕易放之的道理?”
孫泊微微一怔。
這龐渝先說張相并無反心,接著又說他是叛軍首領,這不是在前后矛盾嗎?
“老夫雖是說老媽子是大忠臣,但可沒說這位張相不是反賊。老夫說得可對?”
龐渝低下頭,沖著地上的張彧笑道:“張家家主,張奕張先生?”
張奕?!
眾人的目光一齊看向那猶自被兩名甲士摁住的中年文士。
難不成…
殿中的這位,并非左相,而是左相的胞兄,他們張家的那位只喜筆墨的家主張奕?!
孫泊等人一時間全然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
“一派胡言!”
幾名張氏子弟指著龐渝怒斥道:“我家家主怎可能會裝扮成右相來到此地!你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雖說兩人長相確實有些相似,但終究還是存在著差距的啊,我們又不是瞎子,如何會分辨不出?!”
“你說家主謀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整個大宋都知道家主只喜歡撥弄文字,甚至連官都不愿意做。絲毫不喜權勢的他,又怎可能會勾連王家謀反!”
“就算是編瞎話也要有個限度吧!你這分明就是在想屁吃!”
不止張家眾人,就連許多跟張家毫無關聯的文臣也紛紛指責著龐渝。包括孫泊在內的剩下幾人,雖是沒有說話看向龐渝的眼神中也滿是疑惑。
也不怪他們如此,龐渝所說的話,聽起來委實太過荒謬。
面對他們的斥責,龐渝也只是嗤笑一聲,不置一詞。
“我說龐公啊。”
孫泊苦笑道:“并非我等不愿相信龐公,這事實在是太過離奇。你說張相是張奕假扮的,總得拿出些個憑證來吧。”
說著說著,他轉頭看向張奕,“無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位怎么看也都是張相啊…”
聲音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在孫泊的視線里,之前還是滿臉怒色的張彧,竟是笑了笑。
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
孫泊忽然想起來,自龐渝說張彧是反賊頭子后,這位張相便再未說過一句話。
“憑證?”
龐渝捋了捋他那亂糟糟的胡須,“還需要嗎?”
“自然是需要的。”
趴在地上的張彧輕笑道:“畢竟,張某也實在是想知道,毒師你究竟是如何看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