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也不回話,他仍是那般面無表情地跪在荊條上。
見林荃如此固執,李昕芮也明白自己說不動他。她不再圖費口舌,直接推門進入屋子。
聽到門響,正伏案疾書的諸葛筠眉頭一皺,沉聲喝道:“沒我的允許誰許你進來了,滾出去!”
“筠妹妹你好大的官威啊,嚇死本公主了。”
聽到李昕芮的聲音自前方傳來,諸葛筠頓時抬起頭來,臉上原本的不悅全然消失不見。她放下手中的筆,對著桌前的女子笑道:“芮芮?你怎的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
李昕芮在她對面一坐,神情有些不滿,“說好了我隨你來北疆游玩,結果你整日把我丟在那勞什子王城里。哪都不讓我去不說,自己還終日東跑西跑,我都快沒意思死了!”
說完,女子嘟起嘴,模樣格外俏皮。
諸葛筠好笑得在她頭上揉了一揉,“我家芮芮這么好看,北疆又不比蜀中,我哪里放心讓你到處跑。至于說我到處跑…”
她翻了個白眼,“那為的還不是你李家的大雍能早日完成大業嗎。我一個本該隱居的諸葛家人如此賣命,你當公主不寬慰幾句也就算了,還在這里發牢騷,真是令民女寒心。”
李昕芮啐了一口,“呸,你真正為的誰我難道不清楚嗎?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看著諸葛筠驟然變紅的臉,李昕芮聳了聳肩,又說道:“林荃怎么惹你了,你這又讓跪又放荊條的,看著就駭人。”
“怎么,你想給那個廢物求情?”
李昕芮嘻嘻一笑,點了點頭,“他是你的下人,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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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多嘴。但怎么說那也是個入勢高手,若是跪廢了也未免太過可惜,不若就放他一馬吧。”
諸葛筠冷哼一聲,“廢了便廢了,一個連事情都辦不好的奴才,留著也沒用。”
看她如此說,李昕芮皺了皺眉,開口詢問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讓你這般生氣?”
“前些日子我收到消息,稱北宋的鎮北將軍已至北疆。”
“鎮北將軍?”
李昕芮一怔,“那不是…”
諸葛筠點點頭,“嗯,就是那個郭羽。”
“知曉他過來后,我立馬領著人來到這里布了個局,最后甚至拿自己當餌,才誘得他上鉤。”
想起那人在自己脖頸間吸氣時的滿臉沉醉,諸葛筠臉上泛起鄙夷之色,“那個色胚,端的是惡心。”
李昕芮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難不成你被…”
“沒。”
諸葛筠嫌棄地瞥了諸葛筠一眼,隨即嘆息道:“我給他下了破功散,然后又將他引到這村子里,沒想到最后還是給他跑了。”
“他怎么這么叼?”
“…我的大芮芮,你能有點公主殿下的端莊樣子嗎?”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罰林荃跪荊條?”
“連個使不出修為的郭羽都拿不住,難道他不該罰嗎?”
諸葛筠再度拿起筆,一邊寫一邊說道:“雖說眼下雍宋兩國有著盟約,但不久后必有一戰。這郭羽雖是好色之徒,才能卻是不可小覷,到時怕是會成為大雍的心腹大患。
我本想著借這個機會直接將之除去,不想那奴才竟是沒能得手。北疆如此之大,經過這次郭羽又有了戒備,想再殺他便難了。”
李昕芮雙手托著下巴,一雙杏目望著對面執筆的女子,“你不是已經靠著跟那個左賢王達成什么骯臟的交易混到官位了嗎?直接與他說唄,北宋與蠻人本就是死敵,他指定會調一大波人過來幫你的。”
“你怎的知曉他不知道?”
諸葛筠道:“北疆與宋國互為死敵不假,但程梟涯卻不想在此時與北宋開戰。只要那對程氏姐弟還未落在他手上,為了避免他們趁亂跑到燕州,那位左賢王便不敢招惹北宋一絲一毫,更別說殺一個鎮北將軍了。”
她冷笑一聲,“眼下我的行動都是瞞著他的,若是讓程梟涯知道了,莫說幫我,十有**他還得阻止我。”
“若是再外面待得太久,程梟涯難免起疑,我需得回王城一趟。”
諸葛筠將寫好的紙張吹了吹后收起,隨即對李昕芮說道:“既然你來了,便暫且先待在這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