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
郭羽聞言,不禁有些好笑,“就憑他?”
“不錯。”
諸葛筠冷聲道:“對付你這個色胚,一個家奴足以。”
見少女如此篤定,郭羽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身前這持劍而立的瘦削男子。他瞧了林荃半天,終是也沒能想清楚這個諸葛筠哪來的這么大的自信。
倒不是他看不起林荃,奈何事實便是如此。
相同境界,他幾可以說是無敵,甚至哪怕是入勢中境,拼起命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盧伯就是例子。
郭羽咧了咧嘴,“這大兄弟幾日前才被我揍個半死,最后靠著揚沙子才堪堪脫身。本將軍實在不知,諸葛小姐究竟哪里來的底氣,竟能說出如此大話。”
“是不是大話,你稍后便知。”
說罷,諸葛筠伸手入懷,掏出一支碧綠色的玉簫來。她將之放在嘴邊,兀自吹奏起來。
簫聲婉轉,曲調凄涼,在場之人心中無不生出傷感之意。
“諸葛小姐還真是好雅興。”
雖說諸葛筠這一手簫吹得還算不錯,但在這等場景下屬實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郭羽揚起天過,直指前方坐在馬背上吹簫的少女。
“待本將軍收拾完你家這大兄弟,便過去與小姐敘舊。到時候還請小姐好好為本將軍吹…”
話未說完,郭羽猛地朝后一躍。
劍氣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郭羽站穩腳步,反手一劍撩起,歇著斬向忽然出手的男子。
“大兄弟,你這不規矩啊。”
“鐺!”
回答郭羽的是林荃手中冰冷的劍鋒。
兩劍甫一相碰,徹骨的寒意登時順著郭羽手中的劍涌了上來,涼得他一個哆嗦。
強橫的威勢自林荃身上迸發而出,隨著他手臂一揮,竟是被郭羽打得倒滑而出。
“這…”
穩住身形的郭羽瞇起雙眼,看著地上那兩行自己拖出的痕跡,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盡管不曾受傷,但面對林荃方才的一劍,他處于下風也是事實。
這一劍的威力,絕對不止入勢初境。
幾日前這大兄弟還被他吊起來打來著,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猛了?
“聽聞蜀中諸葛家有一門名喚‘天籟’的音律絕學。”
郭羽的耳畔突然傳來黃清的聲音,“那是種頗為特殊的技藝,若以其法吹奏樂曲,便可以教宗師境之下的武夫提升一個小境界,直至樂聲停止。”
郭羽為之愕然。
這還他娘的能加狀態?
“所以,諸葛筠在那里吹簫,不是為了顯擺也不是為了助興,而是在施展你所說的‘天籟’?”
郭羽問道:“那我和林荃都聽了她的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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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有他提升了境界?”
別告訴他這簫聲還通人性,能分清敵我的加狀態。
“這清兒便不知了。”
黃清說完,又往后退了退,這回倒是沒想在出手。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那點本事很難摻和進兩人的較量。
再者,郭羽也需要這場交手。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止諸葛知機,實際上黃清早已知曉郭羽心中的道是什么。
但黃清始終不曾言明,其原因也正如諸葛知機所說的那般,這是需要郭羽自己來將之悟出的東西,若由旁人為其點明,反倒有害無益。
既然靠腦子悟不出,那便用劍來悟吧。拼上這一場,說不準她的郭大將軍便能突破瓶頸。
另一邊,一劍逼退郭羽的林荃卻是沒有追擊。他緩緩闔上雙目,很快又將之睜開。
看著男人那不帶分毫溫度的眼睛,郭羽明白,這個大兄弟又要不當人了。
“無情無意,無心無我。”
林荃輕聲念著,隨即右腳朝前踏出,掌中三尺青鋒一揮而起。
寒光凜冽,劍刃帶起的勁風吹拂而過,郭羽的臉上頓時感到一陣冰涼。
他不敢大意,瘋狂催動起體內的氣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