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郭羽身側的男人嘴角溢血，勉強撐起身子，看著手握長刀的大漢，他的臉上盡是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
程啟揚睜圓了雙眼，“中了大爺的散花飛仙，如何還能活著？！”
同樣看見完顏博起身的郭羽心下一沉，他拄著天過從雪地站起，沒好氣地看向身旁的同伴。
自己拼了命才堪堪為程啟揚撐住三息，而這騷東西也確實沒讓自己失望，一刀飛仙，直接將完顏博砍翻。
可…這個比，在出刀之后竟然只顧著自己哈哈笑，壓根不去看人死沒死！
郭羽越想越氣，將天過撿回后，他當即沖著男人罵道：“你這個鐵廢物，光特么知道裝比，就不知道補刀？”
“這不是沒尋思他能不死嗎…”
程啟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臉上有些愧意，“我那可是宗師之技，照理說他挨下一刀后沒道理還活著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郭羽運起體內氣機，低聲道：“你情況如何？還能戰嗎？”
程啟揚攥了攥手中的刀柄，苦笑道：“能是能，但估摸著頂多也就能發揮出個一兩成的實力。”
強行施展散花飛仙后，程啟揚那原本未痊愈的經脈再遭重創，再加上方才又受了完顏博一刀，眼下還能運氣便已算是幸運。
郭羽的情況與程啟揚差不多，以初境的修為硬扛入勢巔峰的完顏博三刀，他受得內傷著實不輕。若不是因著有副自小練成的耐操身體，怕是早就趴了下去，更別提什么提劍再戰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
程啟揚瞥了一眼那已是盤膝坐下的大漢，咧嘴道：“雖說完顏博沒死，但終究也是結結實實地中了我那飛仙一刀，眼下他的狀況怕是要比咱倆還要糟糕，若不然，也不能這么半天都沒個動靜。”
說著，程啟揚強提一口氣，步履蹣跚地往前方走去。
看著男人的舉動，郭羽不禁伸出右手，沖著他的背影張開手掌，“騷東西！”
“放心。”
程啟揚微微側過頭，抿嘴輕笑：“不就沒補刀嘛，現在補也一樣，自己拉的屎，這屁股大爺自己來擦！”
“轟！”
罡風呼嘯，凌厲的刀勢驀地擊打在男人的身上，他笑容猶在，才朝前走出兩步，便被一刀拍了回去。
“……”
郭羽默默低下頭，看了看倒那在地上猶自吐血的程啟揚，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慌。
揮出一刀后，完顏博左手朝著地上一拍，整個人當即站起。
由于動作過大，些許鮮血濺出，大漢抬手摸了摸右肩上那道長長的口子，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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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在程啟揚出刀的剎那清醒過來，自己的脖子怕是已經被徹底割開。
完顏博眼下全身被劃得破破爛爛，滿是血污，模樣看上去著實有些糟糕。
三十年來，除去逃出完顏府的那一次，他又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一股火氣涌上心頭，大漢咧開嘴，笑得森然，那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原本只是打算把你這條喪家之犬在此殺掉了事，現在我卻是改了主意。”
完顏博看著艱難爬起的程啟揚，獰笑道：“這么好看的臉蛋，直接殺了未免可惜。那偌大的王城里，饞你們姐弟身子的人不知有多少。不若把你帶回去丟給那些喜好孌童的貴族。看著曾經的北疆王子在一群老頭身下哭喊求饒，也算一大樂事。”
“聽著沒有？我就說吧。”
郭羽拉了一把身邊的男人，他笑著說道：“果然有人想拿小兄弟捅你這個騷東西。”
“大爺生得好看，魅力超群，你羨慕不來。”
“誰特么會羨慕這玩意兒…”
程啟揚哼哼兩聲，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跡，開口問道：“接下來該當如何？”
郭羽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繼續打下去指定是不成了，雖說完顏博看上去傷得不輕，但估摸著也要比他們兩個好上不少。
左右也拖了不少時間，想來黃清她們已是走遠了，那不如…
郭羽看向程啟揚，兩人對視一眼，旋即一齊點頭。
“溜了溜了！”
二人調動起殘存的真氣，猛地轉過身去，撒開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