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曉浩沖著郭羽笑了笑,“不過說起來,你父的戎馬槍倒是與姚家槍訣又幾分相像,同樣都是不重招式的槍法。不過相較于后者,戎馬槍要更重心,心意越誠摯,威力也就越大。”
郭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意啊心啊什么的暫且不論,但戎馬槍不重招式他倒是知道。
戎馬五式,單單只看外表,實際上也就是遞、劃、砸、刺、揮這五種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不過看著簡單,想使出來卻是難如登天,至少后三式郭羽是用不出來。
“且就與你說這些,余下的自己去領悟吧。”
姚曉浩拍了拍郭羽的肩膀,“后面的路老哥便不陪你走了,說起來我在這北疆也待了有五年了,是時候回九州看看了。”
聽完他的話,郭羽一怔,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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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站在遠處不好意思過來的某人,“可是…”
“沒什么可是,便是有再多的銀子,這藏匿王女的罪名我也是受不住的,左右醉香樓已被我托付給小香,不若就此抽身離去。”
“……”
看著男人憔悴的臉,郭羽遲疑了半晌,終是沒有將那句一起去東蕪說出口。
姚曉浩又看向黃清,“黃…姑娘,我這兄弟就拜托你照顧了。”
“姚兄放心。”
“我自是放心的。”
姚曉浩看著女子,頗為自嘲地笑道:“最開始時只當你是個男人,成日里見你與小老弟兒膩歪在一起,我心里都膈應的不行。不承想你原是那九州第一美人,是我看走眼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掠過一抹黯然。
“姚兄真的要就此離開北疆?”
“離開前,不妨去將該說的話說完,縱然不合適,總也是心意。”黃清話中似有深意。
“既不合適,又何必多言?”
姚曉浩不再多留,扛起手中的纓槍大步離去。
“走了。”
身著錦袍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似是并無一絲牽念。
“……”
錦袍漸漸遠去,逐漸消失于視野之中,那位曾經的花魁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我們也走吧。”
郭羽微微嘆息,不知為何,他竟覺著心里有些沉重。
“哦…好。”
程啟揚木然地點頭應著,“走…走…吧,怎么走啊?”
“騎馬走。”
“馬不夠吧?”
郭羽苦笑道:“你自己回頭看看。”
聞言,程啟揚緩緩轉過身,隨即便見到一匹孤零零的駿馬正立在原地,似是被人遺棄一般。
他再次怔住。
看著懵在原地的程啟揚,郭羽又是一嘆。
有人出王城,策馬而來,大步而去。
……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身穿錦袍的男人兀自前行著。
不知走了多久,估摸著那人已是看不見了后,他停下了腳步。
“哐當!”
纓槍墜地,他的臉色剎那間便從紅潤轉為慘白,液體自他口中滴落,砸在白雪里,開出猩紅的花。
他本就身負重傷,自出槍后便一直是硬撐著,眼下再撐不住了。
他晃了兩晃,栽了下去。
大片的血跡自男人的錦袍上漫出,他扯動嘴角,艱難地笑了笑。
今日匆匆一見,自始至終,他都未與那人說上一句話。
正如他對黃清所說,既不合適,又何必多言?
他是個好人,好人便不該說那不該說的話。
諸般言語,便就都止于唇齒,藏于心間。
這樣,便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