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男子身披雪狐大氅,騎著匹白色駿馬朝前奔馳。而在他的身側,則有著名身穿素白衣裙的絕色女子,兩人就這般冒著風雪不住前行。
無需多言,這兩人正是剛從東蕪離開的郭羽與黃清。
程琪雪安排的著實到位,從王府到南城門,兩個人可謂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半點阻攔便出了城門,隨即馬不停蹄的往南而去。
這一路上,郭羽的目光時不時地便會在黃清的身上掃過一圈。
看著女子身上那件怎么看都不算厚的白裙,他猶豫半晌,終還是問道:“你真的不冷嗎?”
疆地的風雪可謂冷到了骨子里,到了夜晚更是如此。即便是他,夜間也是不敢只穿著件袍子在外面晃悠。
反觀黃清,自兩人同行后,大半時間她基本上都只穿著件長裙,斗篷裘衣什么的從來都是不碰。白日里有著陽光姑且還能接受,但眼下在夜里且還有著風雪,這怎么看都遭不住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到郭羽的詢問,黃清輕輕一嘆,語氣間盡是無奈。
“暖與美二者不可得兼,唯舍暖而取美爾。”
她那雙美眸瞥向男子,眼中帶著些幽怨,“在心上人面前,總是該打扮得好看些。只有看上去美美的,郭大將軍才會一直將目光落在清兒的身上。若是裹上棉衣穿的臃腫些,將軍的眼中怕是就再沒有清兒了。”
“…倒也不必如此。”
郭羽看了看女子那張似怨似嗔的俏臉,旋即撇開視線,“以你的相貌,怕就是穿得像狗熊都不會有人覺得你不好看,多穿些也無妨。”
聽了這話,黃清抬手捂住嘴,那雙桃花眸子里滿是笑意。
“郭大將軍還真是可愛。”
她輕笑道:“我又不是個傻的,若是真的冷怎可能不知道添衣。”
女子的笑聲不免教郭羽覺著有些難堪,“你…”
“清兒幼時因為些事情身子一直不太好,家兄為了這事,淘來不少藥材,每日連著番的給我灌藥。”
黃清看向眼前這有些懊惱的郭羽,興許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頗為柔和,“喝的多了,身子也便改善了。不僅將體內舊疾祛除,還變得不畏寒冷,再加上清兒本身便是入勢境界,北疆的這點風雪還真不如何難以接受。”
她朝著男子勾唇一笑,“當然,如果郭大將軍愿意用你的懷抱來溫暖清兒的話,清兒還是很樂意的。”
“…算了。”
想起先前某人成日里嚷嚷著太冷而跟自己黏在一起,郭羽一時間是又好笑又無奈。
估計這也就是眼下要離開北疆,黃清才會告訴自己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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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她怕是還會以疆地夜間太冷為由繼續跟他裹在一個被窩里。
“對了。”
郭羽將頭轉回,看著淺笑嫣然的女子,“我是要回燕州,你呢?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可有去處?”
“有。”
黃清點點頭,不假思索地答道:“燕州鎮北將軍府。”
“…別鬧。”
“誰與你鬧了,清兒除了跟著將軍又能去哪里…”
女子垂下眸子,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委屈,教人心生戀愛,“清兒一個弱女子,自幼便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停一下停一下。”
郭羽盯著她那張黯然神傷的臉,“什么孤苦伶仃,你不是有個兄長嗎?剛還說他給你淘藥材幫你調理身子來著。”
黃清眨了眨眼,“有嗎?沒有吧,郭大將軍定是記錯了。”
“不可能。”
“那也沒關系,畢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什么玩意兒就不重要?”
“不重要不重要,郭大將軍權當沒有這個人就好。”
說著,黃清再度低下頭,用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聲帶哽咽,有如杜鵑啼血,“清兒自幼便是獨自一人,孤單得緊,直到遇上將軍,才教清兒的生活中多出一絲色彩…”
“…姑娘,本將軍并不認為自己有治色盲的功效。”
“清兒本可以忍受冷清,但偏偏這輩子遇上了郭大將軍…清兒根本不敢去想身邊沒有將軍的日子嗚嗚嗚…”
“不是,你這個嗚嗚嗚是直接說出來的吧?”
“那就嚶嚶嚶。”
女子又用衣袖朝著臉上抹了兩把,“清兒不管嘛,總之清兒與你該做的都做了,你不能穿上褲子就不要清兒。”
說完,她仰起臉,淚眼朦朧地看向郭羽,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補上一句,“嚶嚶嚶。”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郭羽瞪了瞪眼,“咱倆可清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