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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河冷著臉走到郭羽身邊,他看向自己的友人,沉聲喝道:“你太放肆了!”
“老劉!”
季耳自然知道自己兄弟有著副良善性子,但當下機會當真難得,眼看著就能將郭羽擠兌出鎮北軍,他著實不想放過。
“今天你無論說什么也攔不下我!這個郭羽,必須滾出這里!”
“劉將軍。”
梅韞樺上前兩步,同季耳并肩而立,“季將軍話糙理不糙,鎮北軍乃是為大宋鎮守北境之強軍,豈能為宵小所統領。”
他將目光投向郭羽,眼中帶著些鄙夷,“若是今日讓這等心術不正之輩當了鎮北將軍,誰知他日這人會不會為了利益而放蠻族進關。”
“放什么屁!”
散城軍的統領們當下不免被梅韞樺的話所激怒,他們一個個面沉似水,脾氣大些的龍濤與陸休前更是直接破口大罵。
相比于他們的震怒,郭羽看上去倒是十分平靜。不過那也只是表面上罷了,此時的他,心里可以說是五味陳雜。
說真的,若非不想辜負趙輕玄等人的信任,他還真想尥蹶子不干。擼起袖子把這幫臭傻逼揍上一頓后便帶著兄弟揚長而去。
當下男子深吸一口氣,待平復下心緒后,他張開嘴正想說些什么,不成想身邊的男人卻是先有了動靜。
“郭將軍的為人暫且不論,心術之類的話也全都放在一邊。”
劉河皺眉道:“但無論怎樣,這顆人頭卻是真的。”
男人指了指那顆猶且被男子踩著的頭顱,“他…的確是北疆刀王無疑!”
自二十年前姚東明統軍北伐后,大宋與北疆間便再沒發生過什么戰爭。不過雖是如此,卻不代表彼此間一點紛爭也沒有。
二十年間,兩方明面上雖是沒有真打過,暗地里卻是摩擦不斷。拋開數年前的那次蠻人叩關,直到疆王遇刺身亡,大宋的邊境上始終都有著小股的蠻族鐵騎侵擾。
劉河從軍不算晚,在被趙舜丟入燕云鐵騎之前,他一直被劉笑塵的帶著。而劉笑塵又是個閑不住的,哪怕年歲頗高,每每有蠻騎南侵保管會第一個沖上去。是以,跟隨在劉笑塵身邊的劉河,有幸親眼目睹了北宋第一刀與北疆刀王的交手。
那無疑是一場用刀高手間的巔峰對決,直至現在劉河都難以忘卻當日的情景。也正因為此,那北疆刀王的相貌也被他牢牢地記在腦海之中。
誠然,幾年過去,完顏博的相貌發生了些變化,而這顆人頭的五官又有些模糊,可即便如此,劉河依舊是將其認了出來。
抬頭看向鎮北軍的將領們,劉河沉聲道:“我見過他與…祖父的交手,絕對不會認錯。”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沒有出聲,而季耳則臉色復雜地看著劉河,一時間也是沉默下去。
梅韞樺見狀,皺眉思索片刻,旋即輕輕嘆上一口氣。
“將軍心善,不忍郭將軍下場凄慘,末將能夠理解。”
他話鋒一轉,“可理解歸理解,末將屬實不能容忍鎮北軍由這等人來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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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這人便是…”
“劉將軍。”
梅韞樺看著劉河的眼睛,“記憶,是會出錯的。”
對于劉河的話,實際上梅韞樺從未有過懷疑。
如今郭羽是否殺掉完顏博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這幫人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