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紅過來時,趙輕語與趙舜仍在大眼瞪小眼。她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正鬧脾氣的父母倆,出聲詢問道:“怎么了這是?”
聞言,趙舜嘆了口氣,正要開口,不想趙輕語卻是先聲奪人。
“娘!”
少女扁著嘴,“爹一點都不顧及女兒的想法,連別人送女兒的禮物也是想摔就摔。女兒心里委屈,再不想和爹待在一處了!女兒要去祁州找兄長!”
顏紅趕忙湊到趙輕語跟前,將滿臉委屈的女兒摟入懷中。小聲安慰幾句后,她轉頭看向趙舜,臉色和語氣俱是十分不善。
“小舜子,長能耐了是吧?!連小輕語都敢欺負?”
“你別聽她瞎說,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不是那回事?你是不是摔女兒東西了?!”
“摔是摔了,可…”
趙舜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我摔的并非別的什么,而是郭羽送給咱女兒的鐲子。”
眼見顏紅仍是一臉兇相,他趕忙繼續解釋道:“送什么不好,偏偏送個貼身戴著的手鐲,那臭小子擺明沒安好心,想教整個大宋都知道小輕語跟他有關系!我若是不摔,那豈不是如了他的愿?”
“你少來!”
少女自顏紅的懷中抬起頭來,“跟東西有關系嗎?送什么你還不是一樣摔?”
大宋仰慕趙輕語的男子不可勝數,平日里借故往遼陵侯府遞東西的,更是多得不能再多。
不過落花有意,流水她爹卻是無情,送入府中的禮物無論是什么,都是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趙舜有一樣摔一樣,摔完后還不忘踩上兩腳,仿佛如此就能將那些覬覦他寶貝女兒的王八羔子解決掉一般。
對于自己父親的行為,換做以往的趙輕語自是覺得無所謂,可眼下的情況又是不同。
眼下的她,心里是當真覺得委屈。
那可是討厭鬼送的鐲子!
討厭鬼一共才送過她多少東西?
一方手帕,一串糖葫蘆,外加一柄樓蘭。而這其中,手帕是在散城時被她暗自留下的,樓蘭是她借著機會強行拿鳳紋玉換的,如此想來,真正意義上算是討厭鬼主動送給她的,也只有在傾裕時的那串糖葫蘆而已。
作為大宋唯一的公主,趙輕語雖說不缺什么東西,可這世間的懷春少女總是會希望心上人能送自己些東西,哪怕一文不值,也照樣會將其奉若珍寶。
她本就是個臉皮薄的,性子也別扭的緊。要她去直接管某人要些什么,那自然不可能。好不容易見到討厭鬼送來禮物,她又如何不欣喜?
然而,郭羽“精心準備”的鐲子,她連碰都沒來得及碰,便被趙舜給摔個稀碎。
在那一刻,趙輕語只覺得,父親摔碎的不僅是手鐲,還有她的心。
她委屈,她心里苦,所以她要走!
趙輕語朝著趙舜瞪起杏目,“這也摔那也摔,誰知以后你會不會連女兒也摔了!”
“什么這也摔那也摔,那完顏博的人頭爹不是沒摔嗎?!”
少女根本不理他的辯解,她抱住自己的母親,委屈巴巴地說道:“娘,女兒害怕,女兒不要待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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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紅哪里見得趙輕語如此,當下連忙應道:“好,好…不在這里就不在這里。不過祁州你不能去,那里不安全,咱們也不能給輕權添麻煩…”
先前她聽趙輕語說要去找趙輕權,可當下祁州之地的局勢仍是緊張的很,宋雍齊三足鼎立,誰都不肯退,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要打起來,她又怎可能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跑到那里去。
顏紅思索半晌,緩聲道:“不如去天嵐吧,那里有你王兄在。娘還沒有去過那天下第一城,正好陪著小輕語轉轉。”
“…不,不必勞煩娘親。”
見顏紅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趙輕語不知為何沒有任何的喜悅,她訥訥地說道:“女兒…女兒帶著小笛過去就好。”
顏紅一怔,“小輕語這是不愿意讓娘陪著?”
她滿是酸澀地說道:“女兒長大了,都不稀罕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