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雪原之上,一支兩萬人的軍隊正在緩慢的向前行進著。
寒風呼嘯,吹得人骨子里透著涼意,大雪紛飛,直教人睜不開眼睛。
漫天飛雪中,騎在肥馬上的男子披著他那厚實雪狐大氅,笑嘻嘻地看著身邊一眾已是被凍成狗的兄弟。
“行不行啊你們,哆嗦成這樣。”
他搖頭嘆息道:“這歲數就如此怕冷,往后還得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唉…”
“老…老大…”
身穿重甲的龍濤將脖子縮了縮,一邊哆嗦一邊說道:“你…你把你那毛茸茸的…斗篷脫了再說話…”
“不脫。”
郭羽揚起下巴傲然一笑。
“不脫…不脫你就別在兄弟們…面前晃悠…啊嚏!”
猛地打了個噴嚏,龍濤抬手抹了把鼻子,正想將其蹭在陸休前的身上,卻發現那鼻涕竟已是凍在手上。
“他娘的…”
他顫聲罵道:“這地兒跟燕州也沒離多遠啊…怎的就能冷成這樣…”
原以為這燕州的冬天便已是夠冷了,沒想到這北疆更是過分。看這架勢,只怕撒泡尿都能把雞兒凍住,簡直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真不知那些個蠻人是如何生存的。
“燕北相隔雖不甚遠,但相較于燕州,北疆之地確實要冷上許多,越往北便越是如此。”
劉河策馬過來,沖著龍濤嘆道:“若非因為北疆過于苦寒,蠻人這千百年來也不至于一直盯著燕州不放。”
同樣是身穿重甲,劉河的模樣卻要比龍濤從容得多,雖說臉色也是有些發青,但卻沒有被凍得發抖。
他生于北境,往年也曾去過北疆不少次,對于眼下的環境自是比龍濤等人要能適應不少。
實際上不只是他,鎮北軍的大多也是如此。這次北伐,郭羽帶來地兩萬中,白袍軍與鎮北軍各占一半。當下白袍軍一個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鎮北軍的人則將腰板挺得溜直,戲謔地看著身邊凍得直哆嗦的同袍,臉上滿是優越感。
“北疆沒有四季,常年大雪,這里的氣候莫說是人,便是牲畜都受不了。且遍地積雪,道路難行,除去北疆特有的大馬外,尋常馬匹都難以在這雪原上奔跑…相信這些鎮北將軍也是知道。”
劉河看向郭羽,面帶憂色地說道:“騎軍難有作為,蠻人又生性悍勇。此次北伐,末將實不知有何勝算。”
這并非他危言聳聽,在人數相同的情況下,大宋甲士基本不可能是蠻人的對手。
便是二十年前的北伐,最初進行的也是是十分艱難。后來還是因著姚東明擊敗了蠻人心中天下無敵的北疆刀皇,大大打擊了蠻人的信心,這才使得郭儀能領著燕云鐵騎長驅直入,一路北上打到王城。
雖說郭羽也殺掉了完顏博,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們這次所帶來的兵馬,怕是還比不上二十年前那支北伐軍的零頭,這仗如何能贏?
想到這里,劉河搖了搖頭,臉上的憂色更重了些。
“老劉何以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啊。”
郭羽微微一笑,“所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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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多在于精,將不在勇而在謀。蠻人雖多,卻也要分散在北疆各地,而我方則是兩萬精甲,如何能沒有一戰之力?”
他朝著男人咧嘴道:“況且我軍的統帥還是那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絕世大才,一經比較,蠻族那幾個臭魚爛蝦根本不夠看的。由此看來,我軍不僅有勝算,而且勝算頗大!”
“蠻族是不是臭魚爛蝦我不知道,但論起這吹牛皮的本事,他們還真比不上你。”
劉河身側,一身戎裝的少女冷笑道:“能如此厚顏無恥地吹噓自己,你這臉皮倒真可說是天上天下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