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導主任郡山雄坐在椅子上,他身材魁梧,相貌粗獷,差不多每一所學校都會有這么一位老師,嚴苛,恐怖,讓許多學生畢業后,都能想起當時被支配的恐懼。
毫無疑問,郡山雄就是這么一類老師。
“那你們怎么解釋一向身體很好,沒什么毛病的保健老師會暈倒?”
換做是往日,遇到犯錯的學生,郡山雄的態度是以強橫語言鎮壓,并令他們罰跪。
這次不一樣,事情太大,大到他一個沒處理好,兩個學生的未來就要毀掉。
毆打老師的事跡會真正刻進兩人的人生履歷,整個日本沒有一家正規公司會錄用具有這樣履歷的人。
郡山雄脾氣暴躁,卻不是那種不顧學生的惡人。
楚天歌也納悶,只能說一個心里認為最靠譜的想法,道:“是不是保健老師年紀太大了,一看播磨滿臉鮮血嚇到了?”
“鈴木老師是名牌醫藥大學畢業,從業數十年,經驗豐富,會被一個學生嚇到?”郡山雄覺得自己耐心快要用光。
楚天歌心想,那么牛逼還在這里當一個保健老師??
糟糕,從側面來說,這個保健老師和校長的關系很鐵。
“這件事情很嚴重,在弄清楚之前,你們不需要來學校上課。”
郡山雄放棄從他們嘴里獲得情報,將希望寄托在進入醫院的保健老師身上,但愿那位能搶救的過來。
播磨拳兒一聽,立刻叫道:“不行!我一定要來讀書。”
郡山雄氣極反笑道:“你一個不良還很愛讀書?”
楚天歌剛想發表一下內心向往學校,渴望知識的美好愿望,可他醞釀話語的時間遠不及說話從不過腦子的播磨。
“不,我對讀書完全沒興趣。”
播磨拳兒來學校是為冢本天滿,全然沒有認真讀書的想法,但他不覺得有什么錯。
郡山雄感覺忍耐到極限,拍桌怒道:“播磨!你清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播磨拳兒還真不清楚,立刻叫道:“我和天歌救了保健老師一命,事情不就是這樣嘛。”
“你以為警察,校長,他們會相信你這個名聲惡劣的不良,和一個混在不良身邊的留學生,是救老師,還是打老師?”
郡山雄扔出這么一個問題。
播磨拳兒終于想到自己是一個不良,側頭道:“停學的話,社團活動還能繼續嗎?”
楚天歌攤開手道:“不可能吧。”
“我寧死都不停學!”播磨拳兒變得更激動,他熬夜思考一晚上的攻略,還沒施展,就意外夭折了。
他堅決不接受這樣的事情。
郡山雄怒道:“這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事情!”
楚天歌抬手一拍播磨的肩膀,“冷靜點,等保健老師醒過來,我們自然能回到學校,要不了多久。”
播磨拳兒很耿直地問道:“要是那個老太婆醒不過來,我們豈不是要停學一輩子了?”
郡山雄的臉色當場就黑了。
保健老師在矢神高中將近三十年,人緣一向很好,大多數教師都享受過她的恩惠。
別說是小病,一些大病都能得到很好解決。
她要是真死了,兩人退學的事情是板上釘釘,沒得商量。
“別說這些,我們先走,”趁郡山雄還沒發火,楚天歌硬拉著播磨拳兒離開訓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