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釘截鐵打斷了維爾格爾的“清楚與不清楚”,卡洛斯現在對有關“家屬安置問題”的作答已經沒有面對賽特利請求時的猶豫與權衡,究其原因是因為法琳塔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根據賽特利的特殊情況制定了一份獨屬于燭火的、有關“家屬安置”的“規章制度”,而這份“無可奈何”的制度將成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燭火后勤規則的一部分。
“異靈能力者的處境自保尚且不足,不可能兼顧照料親人,并且由于教廷頗為死板的治罪一般不會無端牽連異靈者親屬,所以按照“第一版家屬安置準則”,所有異靈者的成年親屬不可以加入組織,但是可以得到一筆足夠在當地做小生意的錢財作為補償,當有未成年親屬時,只有最多兩位未成年親屬可以隨組織同行直到成年為止,然后執行成年親屬安置條例,如果存在無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或過多未成年孩童,“燭火”將積極聯系當地福利機構或雇傭傭人幫忙照顧,并允許成員在有條件時絕密探望”。
這就是法琳塔制定的“處置規則”,也是她經常提到的“一個合格組織的規則框架”之一。
老實說卡洛斯真難想象那個小丫頭的腦袋到底是怎么想出這些規則謹慎的條例的,雖然看上去還是有點簡陋,但是在某種意義上卻比許多地區貴族領主的“法令”更加像模像樣。
不過只有有了這樣處理辦法才像話不是嗎?不然一個組織就要亂套了。
“維爾格爾,只要教廷還存在哪怕一天,有許多事情我們所有人就都很無奈,相信我,你的父親會理解你的”。
繼續補充說明了世界上的“不如意”,卡洛斯還順便強調了一下教廷的罪惡。
嗯,少年領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擅長“說服”別人了,雖然……好像還是比較尷尬…………
“是的,您說的沒錯,卡洛斯先生,異靈者確實應該離自己的家人遠一些,就像故事里獨自遠行的勇者一般,這才是真正“不自私”的行為……不過實際上我的父親他……他是一個……一個很荒唐的人,我不確定一點“足夠經營小本生意”的錢財放在他手里有沒有意義,事實上幾年前母親在世的時候我還試著勸說過他,但是后來……我發現我的勸說沒有什么用”。
垂頭喪氣感慨著自己的家庭問題,看得出來維爾格爾的內心深處實際上非常期待能夠擺脫自己可悲的人生加入代表著“未知旅行”的燭火組織,畢竟他的年紀還小,還不會這么早就去考慮與教廷作對潛在的風險,對維爾格爾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像卡洛斯這樣突然出現然后告訴他“你背負著力量,你與眾不同”的招攬方式絕對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
但是……即使對新生活無比向往,即使對自己那個用賭博摧毀了家庭、奴役了自己童年的爛賭鬼父親有著無法言表的怨氣乃至憎恨,可是真的就這么直接把一位“親人”扔下不管是不是又有點…………
“不用擔心,維爾格爾,不管你的父親多么荒唐都無所謂,我會去“說服”他的,我一向擅長說服別人,我還沒有遇到過我“說服”不了的人……走吧,我們去把錢交到你的父親手里,從此之后你就是一個自由的異靈者了,你要明白你的父親可是一個年富力強的成年人,他必然也必須比你更懂得如何獨立生活…………”
沒有在意維爾格爾的糾結態度,目光平靜的燭火領袖可不覺得這個大男孩所言的“困難”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事實上在孤兒院的那些年里,卡洛斯早就見多了像維爾格爾這樣的自卑的孩子以及他們的各種各樣荒唐父母,他太清楚這類人渣該怎么對付,也太清楚童年不幸的孩子該怎么規勸了。
嗯,沒錯,用法琳塔的話說就是胡蘿卜加大棒,越白癡的家伙越容易被這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