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夠得到李之河的青睞,或者換句話說,難道對方已經得到了吟山先生的賞識,所以才讓李之河另眼相待的?
易安回了個禮,說道:“易安,無名小卒而已。”
“兄臺可不要謙虛,能跟李公子結識的,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輩。”秦夢輝自然不信,以為易安是在敷衍他。
還不等易安回答,李之河就不耐煩了,說道:“我李之河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跟誰結交,只憑一個眼緣,跟其他無關,不過,易兄弟的才學,雖說不能稱最,但強過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看不上秦夢輝。
“那一會可就期待兄臺的發揮了,希望兄臺可不要弱于在下才好。”
秦夢輝干笑一聲說道,他就算脾氣再好,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跟易安告了個別,就黑著臉走開了。
看到秦夢輝在李之河這里碰壁,其他有心想上來寒暄幾句的人,也就都打消心思了。
易安疑惑的問道:“你跟他可有什么仇怨?”
“仇怨倒是沒有,只是見不得那等虛偽之人罷了,他們看不起我這等粗鄙之人,這點不說我也知道,但既然如此,還要惺惺作態,假意結交,實則都只是為了利用我罷了。”李之河流露出一抹厭色,他的性格就是直來直去,最煩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原來是這樣,只是你不應該刺激他的,我本就無心與他們爭奪。”易安本來就只是來湊個熱鬧,根本無心爭奪什么名利。
他對那些虛名毫不在意,就算名頭再盛又能怎樣,百年后,還不是一具枯骨,歸于虛無。
“哈哈,這可是先生交代的,你可不要怪我,斂鍔韜光雖好,但有時候太收斂了,也是不利于成長的,多跟別人相比,才能看出自己的不足。”李之河笑著說道。
他這么一說,頓時把易安接下來想說的話都堵回去了。
又等了一會,文會就正式開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到高臺中央,朗聲道:“感謝各位才子,前輩,文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這次可是請來了陳老爺來做主評審,下面,有請陳老爺說幾句話。”
中年男子名叫何廷,正是這個莊子的主人,他是個老秀才了,只是一直屢試不第,就干脆棄文從商,憑借著不錯的頭腦,倒是闖下了偌大的家業。
雖然無心科舉了,但還是難逃一顆名利心。
至于那位陳老爺,有著舉人的功名在身,在杭州城的文人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這里的文會,雖然才子云集,但在那些大人物眼里,其實仍舊是小打小鬧,算不上什么,因此,他們能請來一位舉人,已是不易。
那陳老爺年歲已高,艱難的走上臺來,按照往年的慣例,幾乎是換湯不換藥的說了一通,然后才道出了今天的考核內容。
“作詩!”
大家都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對此沒什么驚訝的,反正歷年的比試里,無非就是作詩寫文章。
因為,只有這兩點才是考驗一個讀書人才學的根本,至于其他的旁門,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精通,所以自然當不得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