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陳清文有著秀才的功名在身,而且一直以來有著陳老爺的悉心教導,在周圍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
陳清文幾斤幾兩,陳老爺心里是清楚的,所以并沒有奢望太多。
他已經年歲不小了,又有幾年好活。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陳清文能擔起這個家族,最起碼能考取一個舉人的功名,這樣才不至于家道中落。
易安一怔,原來以為對方是沖著魏良來的,可是現在看來,對方明顯另有所圖。
尤其是聽到陳老爺方才的那番話,易安很想懟一句:你的兒子執迷不悟,就連你這個親爹都勸不回來,你跟我這個外人說,又有個鳥用。
不過,看到陳老爺一副真誠的模樣,這話他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口,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老爺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那個逆子仍舊我行我素,仿佛魂被糟蹋勾了去一樣,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你沒有試過從根源入手,比如,收買那個青樓女子,讓對方主動離開,這樣一來,貴公子就算心里再不甘,過段時間也就好了。”易安提議道。
他不信那個青樓女子是無欲無求的,只要對方心有所求,那就好辦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可是那名青樓女子乃是醉花樓的人……”陳老爺苦笑一聲,他又不是愚笨之人,這個辦法他又何嘗沒想到,只是跟醉花樓扯上關系的,就容不得他慎重對待了。
外人不清楚,可他是非常了解醉花樓底蘊的,先不說那位紅櫻姑娘,就連知府那邊,都跟醉花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如果把陳清文的墮落比喻成慢性死亡的話,那得罪了知府大人,可就是原地爆炸了。
易安聞言,心中一跳。
醉花樓的名字,這可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了,而且又跟那紅櫻姑娘扯上了關系,如果說此事沒有蹊蹺,那他是萬萬不信的。
“那醉花樓,難道有著什么來頭嗎?”易安眸光一閃,旁敲側擊道。
“有沒有來頭我不好說,只是賢侄切記,如果沒有什么利益上的沖突,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她們吧。”陳老爺沒有明說,回答的比較隱晦,他相信憑易安的聰慧,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易安點點頭,看來那醉花樓來頭不小,就連陳老爺都想退避三舍。
陳老爺滿臉愁容,嘆息道:“哎!我也就直說了吧,我那混賬兒子,昨日回來,就跟我說,他想跟你請教詩文,我也知道,這件事有些強人所難了,你畢竟要忙著鄉試。”
“所以不妨這樣,等鄉試過后,借著清文請教詩文的時候,你幫我順便開導一下他,我說的話,他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如果成了,老夫感激不盡,就算不成,那就只能怪他入魔太深了。”
剛才也說了,陳清文自從執迷不悟后,就再也無心學習了,直到提出向易安請教詩文,才讓陳老爺又重新看到了一點希望。
只要有一點希望,陳老爺都是不會放過的,于是,才借著上次文會之約,把易安請了過來。
只要陳清文能好起來,那他豁出這張老臉不要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