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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于這樣的話,不絕于耳,直到易安向李之河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只見李之河負手而笑,易安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看他吃癟可是難得一見,只不過,一切適可而止,他看到這些猶如虎狼一般的鄉紳、貴婦人,同樣頗為無奈,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不硬著頭皮上已經是不行了。
李之河身形高大,就算不動用武力,單純憑借著身體前行帶動的力量,仍舊不容小覷,很快就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沖開了一條狹小的通道,易安緊隨其后,那些鄉紳、貴婦人自然不甘心,想要追趕,可是一些文弱的老頭、婦孺,就連一般的青壯年都不如,又如何跟李之河與易安相比較,于是,不一會,那些人就被他們甩在了身后老遠。
直到自己的耳根子清凈之后,易安才終于長呼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輕松之色。
歸根結底,這才是他不喜歡聲名的主要原因,還是嫌麻煩,他并不喜歡被這些瑣事纏身,而且那些虛名,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如果僅僅是被別人熟知,受到旁人驚羨慕目光的話,那大可不必。
甚至,就連走上這條科舉之路,都只是機緣巧合,并不是他的本心,不過,還是那句話,既然允諾了別人,就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這并不是偽善,而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擔當。
“易兄弟,我就不陪你回去了。”李之河從懷里摸出一張字據,揚了揚,正是他買了賭局的憑證。
“反正我回去也無事,不妨與你一同前去吧。”易安頓時明悟了他的意圖,順著話茬說道。
“哎呦,易兄弟,你難道忘了現在自己的身份嘛?”
“帶一個解元老爺出入賭場,我可害怕別人的口水,把我給淹沒咯。”李之河苦笑一聲,他雖說行事莽撞,但也分得清輕重,如果易安出入賭場,就算事實上沒有什么,但也抵不住別人的風言風語,這對他聲名上的影響,不可謂是不大。
易安沒有堅持,倒不是他怕那些風言風語,只是看到李之河的堅持,再加上這本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易安沒有直接回去,而且首先在杭州城里逛了一圈,正好今天他興致不錯,捫心自問,雖然他沒有執著于科舉,但取得了成就,終究還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他又不是無欲無求。
只要是萬物生靈,就都有自己需求的東西,反正易安是不相信真的有無欲無求的人,就算是清心寡欲的佛祖,不都渴望世人的供奉嗎?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才距離放榜半個時辰,他解元的名頭,竟然就傳遍了整個杭州城,在這個時代,科舉一直都是人們熱衷的談資,幸虧易安一直很少露面,因此,認識他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
不然的話,方才放榜之地的一幕,估計會再次上演。
好在,這種風波,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出幾天的時間,熱度很快就會降下來,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