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蔡首輔此言不妥,似尚書這般要職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我倒是覺得吏部侍郎木大人是個不錯的人選,這些年他也算是兢兢業業,倒不是貶低祝大人,而是相比于祝大人,木大人顯然更能勝任這個位置罷了,雖然相對于祝大人來說,木大人對兵部的了解有所不如,但了解兵部卻是用不了幾日,兵部重中之重,如果所托非人,那到頭來受苦的還是數萬萬的黎明百姓,還望陛下三思。”胡德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毫不客氣的將蔡金推薦的祝柏云貶低了一番。
祝柏云雖然從政多年,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建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算蔡金想要反駁,對方也羅列不出祝柏云究竟有著什么特殊的才能,別說陛下為了打壓蔡金,毋庸置疑會站在他這一方,就算沒有這一茬,陛下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庸才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一個庸官的可怕程度,危及的乃是數萬百姓。
一個七品小官,都能為禍一方,那二品大員帶來的影響,簡直難以想象。
還不等林英表態,蔡金就忍不住了,吏部侍郎沒了,也就沒了,但兵部尚書的位置,絕對是不容有失的,他不能將胡德庸置之死地,但并不代表著他怕對方,胡德庸簡直就是在公然挑釁他的底線,如果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那對方可就真當他是泥捏的了。
“胡閣老,我看未必如此吧,在場的各位誰不知道,吏部尚書分明是你的后輩,為了將他推上吏部尚書的位置,想必胡閣老費了不少的心思吧?”
“木大人在吏部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才能,將吏部治理得井井有條,只是不知道胡閣老的侄子又做了什么?”
“對于胡閣老那句似尚書這般要職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我也是深以為然,以木大人的才能,理應扶搖直上,而胡閣老的侄子,難道不應該退位讓賢嗎?”
“至于祝大人,在先前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似木大人的那般才能,這其實也很好解釋,左仕長雖然可恨,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些才能的,并不似某些人一般的平庸,雖然仍舊沒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但兵部這些年倒也還算穩固,祝大人畢竟不在其位,空有一身才能,奈何無處施展,這次兵部尚書的空缺,對于祝大人來說,這也能算是一次考驗,如果到時候祝大人勝任不了兵部尚書的位置,陛下大可及時罷免。”
蔡金可謂是字字珠璣,成功的將這把火吸引到了胡德庸的身上,他方才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殺機,沒看到胡德庸的臉上已經布滿冷汗了嗎?
如果對方應對不當,那他侄子吏部尚書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蔡金的化解之法,高明就高明在他講述的情況,都是基本屬實的,胡德庸根本避無可避,雖然就算讓木劍升來接任吏部尚書,吏部也仍舊是胡德庸的附庸,但這也足夠讓對方頭疼了。
畢竟,木劍升終究還是外人,哪有自己人好用。
蔡金此舉,可謂是一舉兩得,不僅化解了胡德庸的攻勢,而且還能讓對方陷入兩難的境地。
況且,他方才也退了一步,祝柏云如果不爭氣,那陛下可以隨時裁撤,只是這種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只要祝柏云能順利接替,那他就有無數種辦法,幫對方坐穩這個位置。
左仕長也并不見得真猶如他口中的那樣,六部由來已久,本身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有的運轉規律,后人只需要循規蹈矩,便可以穩固的運轉下去,換句話說,只要他們不自己作死,那一般的情況下,就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