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茵并未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她方才也只是捎帶一問,比起其他的事情,這件事情也就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況且,入朝為官,又不是只有通過科舉這一條路可走,只是科舉這條路,乃是諸多方法之中,最為穩妥的辦法。
如果通過別的方式,那易安的忽然出現,就難免會有一些突兀之處,一旦引起那些奸佞的懷疑,接下來的局勢,對她來說也就不容樂觀了。
不過,就算冒著暴露的風險,她也不能夠終止自己的計劃,一旦失去了鎮北侯這個助力,那她先前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前功盡棄了,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鎮北侯在她的計劃里,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當然,這些都是最壞的打算,按照眼下的局勢來看,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能夠考中鄉試頭名的,再不濟也能夠位列二甲,至于解元落榜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意外,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她又不得不提前考慮這些。
畢竟,她眼下的處境不容樂觀,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為了能夠扭轉乾坤,她務必要做到未雨綢繆。
如果在出錯之時,再去考慮如何化解錯誤,這顯然是行不通的。
那些奸佞可不會給她考慮的機會。
林詩茵沉吟了少許,有些遲疑的說道:“這數月的時間,你可想清楚了,應該如何處理跟鎮北侯之間的關系?”
其實,易安的想法,她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們只是名義上的父子關系,但實際上卻是名存實亡,甚至就跟陌生人沒有什么分別,哪怕鎮北侯在這件事情上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但終究還是愧對了易安。
這種事情急不得,如果一直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那易安便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接納鎮北侯的存在。
雖然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乃是那位陰損的賈夫人,但從根本上來講,如果當初易驚云沒有選擇妥協,又豈能被摩羅教的妖邪趁虛而入,然后釀成大禍。
很難想象,在跟蠻族對峙之時的那位威風凜凜的鎮北侯,在處理家事之上,竟然這般的草率。
果然,人非完人,哪怕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說白了,易驚云還是太優柔寡斷了,當初他如果態度強硬,那易驚云背后的家族也總不可能強行逼迫他迎娶那位賈夫人,雖然那時易驚云才剛接過鎮北侯的位置,但哪怕是在還不穩固的情況下,鎮北軍之中的軍務,也不可能受到區區一個家族的干涉,世襲的鎮北侯之位,乃是整個易家最大的底蘊,那些易家的族老,只要不是愚不可及,便斷然不可能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女子,然后去跟易驚云交惡。
一旦徹底激怒易驚云,那對易家可沒有什么好處。
鎮北侯的世襲,一般都是由上一位鎮北侯直接傳給自己的嫡系,如果易驚云選擇跟易家決裂,那他完全可以再另起爐灶,創造一個新的易家,徹底跟原先的家族撇清關系。
這樣一來,那原本的易家,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這些年,易家本來就是一直都在走下坡路,這還是在有著鎮北侯庇護的前提下,如若失去了鎮北侯的庇護,易家勢必一蹶不振,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古至今,沒有興盛不衰的勢力,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