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緒的情緒逐漸有些失控,方才可是在心里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有了宣泄的地方,他當然不會再憋在心里。
“多……多少?”劉堰怔了怔,他對這些賭場的事情,其實知之甚少,對于那位新晉會元,倒是有所耳聞,畢竟科舉的事情在長安城內沸沸揚揚,他就算是想不知道都難。
不過,至于那位會元在賭場之中的賠率究竟幾何,這他就不知道了。
宗緒長嘆一口氣,輕輕吐出一個數字,神情頗為無奈,這可是他們長樂坊有史以來,吃過最大的一次虧了。
劉堰一聽,也是不禁張大了嘴,良久之后,這才終于平息了心中的驚駭。
怪不得宗緒會冒著長樂坊臭名昭著的風險,還依舊選擇鋌而走險,如果換做是他,只怕會做出比宗緒更瘋狂的舉動,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金銀。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罷休的。”宗緒眸光一閃,怒火毫不掩飾,不過,說到這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朝著劉堰問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你這般忌憚?”
劉堰雖然只是個微末小吏,但平日里作威作福,如果不是那女子有著偌大的來歷,劉堰可不會做出那般低的姿態。
“幸虧我當時反應迅捷,不然的話,只怕現在就不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跟你說話了。”劉堰回想起來,心里還仍舊后怕不已,那可是禁衛軍之中的將軍,如果他真的不開眼,那對方甚至都能夠以妨礙軍務之名,將他就地格殺。
誰會愿意為了他一個微末小吏而去得罪一個禁衛軍的將軍呢?
宗緒在得知蘭劍的身份后,也是怔了怔,沉默了少許,冷哼道:“禁衛軍的將軍又如何,先前竟敢大放厥詞,蔡大人又豈能容宵小囂張!”
劉堰倒是沒有接過話茬,而是選擇了沉默,那兩位都是讓他感到遙不可及的存在,他現在只想明哲保身,可不想陷入這場漩渦之中,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怕只是得罪了其中的一位,他的下場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消消氣,長樂坊你暫且是回不去了,不妨到我那里喝幾杯?”劉堰提議道。
他雖然恨不得對宗緒敬而遠之,但那位女將軍卻還在長樂坊之中,如果這個時候就把宗緒給放回去,那豈不是公然表明了自己是在欺騙對方?
所以,劉堰想都沒想就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宗緒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他也同樣不敢怠慢,仔細思索了一下,他還是選擇將宗緒帶回去,一起吃頓酒,那時間也就過得差不多了。
宗緒微微頷首,倒也沒有讓劉堰為難,對方也是迫不得已,一位禁衛軍的將軍,就算是他也難免有些發怵,如果不是靠著蔡金這棵大樹,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至于蘭劍禁衛軍的身份,倒也不是假的,不僅是她,其他的梅劍,竹劍,菊劍,也都在禁衛軍之中掛著名,當然了,她們并無實權,只是林詩茵為了讓她們在外面辦事更加的方便一些,這才給了她們禁衛軍之中的身份。
蘭劍足足耗費了幾個時辰的時間,才終于將長樂坊之中的那些金銀全部都運回明月閣內。
這時,其他的那些賭場之中的賭金,也都在陸續運回,整個明月閣,都仿佛彌漫著一股金銀的氣息,蘭劍看著眼前這些堆積如山的金銀,心里也不禁有些震撼。
雖然事先就知道大概的數額,但跟這些金銀全部都擺在眼前的感覺,還是有著極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