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許多的臉色都已經泛起了紅光,殿試的放榜,可沒有落榜這一說法,除非是你自己作死,選擇了徇私舞弊,或者是造成了其他極其嚴重的后果,這才有被取消功名的可能,就比如先前的陳文和,就是被剝奪了功名。
他們不在三甲的榜上,那就說明他們在二甲的榜上,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如果這件事情還不值得讓他們興奮,那就沒有值得他們興奮的事情了。
很快,二甲的一眾名字,也同樣被宣讀完畢了,這對于許多人來說,都可謂是意外之喜,他們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按照道理來講,他們基本與二甲無緣,甚至他們的策論,都會開罪不少官員,他們的分析或許不是那么透徹,但針對那些官員的一系列舉措,倒是有著不少。
至于究竟能發揮出多大的用場,這就是另一碼事了,現在林詩茵想要看見的乃是一種態度。
當然了,他們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寫出的文章宣揚出來,如果被那些三甲的同進士知道了,難保他們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到了那時,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選擇默不作聲,悶聲發大財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這一幕,讓許多人更加的抑郁不平,這些人究竟何德何能,竟然爬到了他們的頭上,但到了最后,他們也只好將自己心中的怨念暫且打壓下來。
現在可不是對他們發難的時候,貢院重中之重,而且先前又有了陳文和的前車之鑒,朝廷當即對貢院打起了十二分的重視。
他們如果誰敢在這個緊要關頭鬧事,只怕都有被革除功名的可能。
別說他們只是一些同進士出身,就算是一甲的進士,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對于朝廷都是微不足道的。
甚至這件事情都不需要向林詩茵過問,這些下屬的官員,就能夠直接做了主。
不過話說回來,這時他們的心里哪怕再不忿,也都不敢表現出來,他們畢竟還沒有見到對方的試卷,或許對方真比他們才高一籌也說不準。
只是話雖如此,但他們的心里卻仍舊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他們雖然沒有小覷天下人,但對于二甲還是十拿九穩的。
更何況,這又不是他們自大,在會試之時,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那些人真有本事的話,在會試的時候,又怎會被他們壓過一頭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時心有不服的人雖然有不少,但他們卻不全是實力不凡,還有不少本事不高,但心比天高之輩,他們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當然也是有著不淺的才能,只是這一切都是在對比之下,才能夠顯現出來。
他們在那些白丁眼中,當然就是文曲星下凡的大才子,但如果跟其他進士相比,那便立即高下立判了。
只是他們沒有這個覺悟,在他們看來,那些二甲的進士,其中還有許多在會試之上名次,以及才能都不如他們的,就連這些人都能位列二甲,那他們完全沒有道理會屈居人下。
如果這次的排名跟會試相近的話,他們倒是不會有太多的怨念,畢竟這是技不如人,只是現在看來,事情可完全不是這樣。
至于巧合之說,那就更不可能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個兩個人還有可能是巧合,或許是他們文思涌現,這才有了超常的發揮,可是發生了這種情況的人,可不在少數,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甚至,就連前三甲,除了狀元還是那位會試的第一名之外,榜眼跟探花都有了極大的變化,考中榜眼的畢竟還在前十之列,還能讓他們容易接受一些,可是那位考中探花的貢生,可就讓他們有些感到驚駭了,對方先前一直都名不見經傳,如果真有才能的話,又怎會一直拖到殿試才顯露出來。
總而言之,這一系列事情都充滿了怪異,讓他們更覺得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不過,這件事情他們多想無益,他們眼下又不敢將自己心中的不滿表現出來,這件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