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到底在哪里?”
“那天起先我在外面喝酒,回家以后就直接去東廂房睡覺了。那晚我喝得爛醉,和我喝酒的幾個都可以證明,正房發生的事兒我可啥都不知道啊。”
“你平時經常打她嗎?”
“嗨,男人嘛,哪有不打老婆的?這女人就是賤骨頭,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可是我沒有殺她啊!”
一旁做筆錄的小民警莫莉,今年畢業剛調來的,一邊做筆錄,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劉利。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抽他兩耳光。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咯?邱芬芳根本不是上吊,她是被你勒死以后掛上去的!尸斑就是證據!”莫莉氣不過,扔給他幾張死者背部尸斑的照片。
劉利撿起照片瞧了瞧,臉色微微一變。
他沉吟片刻,慢條斯理地說道:“哎呀小姑娘啊,說話是要講真憑實據的呀。尸斑只是證明她的尸體被人動過,就算是他殺,可是她是被我殺的嗎?”
“我們家院墻這么矮,說不定是哪個野漢子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爬進來干的呢!你是拍到照片了,還是查到指紋了,不好亂講話的呀!”
……
審訊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劉利百般抵賴,拒不承認。
苦于沒有更確鑿的證據,警方只好展開了大面積排查,主要目的仍然是尋找為劉利定罪的證據。
首先被調查的除了劉利當然是死者的女兒劉萌萌。
這個女孩很奇怪,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看見媽媽死了,都要哭成淚人兒了。
可是她呢,一臉漫不經心的淡漠,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鎮定和城府,真讓人疑竇叢生。
“你父母的關系怎么樣啊?”莫莉先從家常話入手。
“他天天打我媽,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有時候也打我,我不愿挨打,所以初中就住校了,這樣可以少回家。”她輕描淡寫地說,就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他打你媽不避諱嗎?都當你面兒打啊?你就不心疼你媽媽嗎?”莫莉看著冷漠的劉萌萌,帶著責備的口吻問她。
“小時候心疼過,那時候我爸一打我媽我就大哭,抱著我爸大腿求他別打了,他把我踢開,我也一次次往前沖,就和不知道疼似的。”
“我媽就跪下求他別踢我,有什么事兒沖她來。”
劉萌萌的眼圈慢慢紅了,眼里也泛起了晶瑩剔透的淚光。
但是很快,她似乎從回憶里掙扎出來,又換上了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甚至嘴角還掛上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后來就不心疼了,挨打也都是她自找的。這個家就是個地獄,誰也救不了誰,真希望能早一天逃出去啊!”她幽幽的語氣,讓莫莉頓時心生寒意。
“她是你媽媽,你怎么能這樣說她呢?!”
“你知道村里的人是怎么說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