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家出來,葉予西說:“孟潔真的是自殺的嗎?表面上看,丈夫死了妻子悲傷過度自殺似乎正常,但魏建民經常家暴,孟潔似乎沒理由自殺吧?難道她殺了魏建民,畏罪自殺?”
“你有留意陽臺嗎?”歐南諾的雙眼直視著前方,仿佛要看透什么。
“陽臺上面太千凈了,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比屋內要干凈許多。”
“所以現場是處理過的?但他家沒有其他人來過,難道……”
葉予西倒吸了一口冷氣,“是兩兄弟中的一個干的?”
“他們兩人跨年當晚的行蹤,再去仔細調查一遍。”
回到局里沒多久,尹成便匆匆走來,說:“歐隊,孟潔的頭骨有明顯的凹陷,那不是墜樓導致的,說明她在墜樓前受到鈍物打擊,而且從內臟出血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在墜樓前就死亡了。”
歐南諾點點頭,尸檢結果與他預測的基本一致。
那么,兄弟中的哪一個才是兇手?
下午,葉予西調查回來,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師父,我和東子分別去了魏遠山的學校和魏長舟的工地調查。魏遠山在12月31號那天確實是在黃山,他朋友圈更新了好幾次他在黃山的自拍。”
葉予西說著,將幾張打印出來的圖遞給歐南諾,歐南諾翻閱看著,上面有魏遠山朋友圈的截圖,還有他發布的那幾張照片,里面還有他和黃山迎客松的合影。
“他是自己去玩的,當晚跨年時還和室友在微信群里聊天,大家互發過定位信息,他發送的位置也確實是黃山。”
歐南諾點點頭,看著那幾張材料,如此一來,在魏建民被殺這件事上,魏遠山有著牢不可破的不在場證明。
葉予西繼續說:“但是魏長舟在31號那天很早就下班了,他鄰居確實是說晚上還看到他出門買煙,證明他晚上是在家的,但是凌晨前后,沒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家。”
“東子去打聽了,巷子口養狗的那家人,元旦那天凌晨兩點半時聽到狗叫,他在窗子那兒看了一眼,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走過去,就是魏長舟!”
歐南諾沉吟半晌,說:“如此看來,他確實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他從小不被重視,而且經歷家暴,想必對父母早就積怨在心。”
說到這里,葉予西臉色忽然微變,“師父,你有沒有覺得,魏遠山總被魏長舟威脅?會不會……魏遠山知道了他行兇的事,但迫于威脅不敢說出來?如果是這樣的,他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歐南諾臉色也微微一變,說:“現在馬上過去一趟。”
他話剛落音,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看了看屏幕,來電人是官月靈,但他還沒點下接聽鍵,鈴聲就停止了。
不知為何,他心頭微微一緊,想了想,按下了回撥鍵。
等候音響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官月靈的聲音:
“南諾,有事嗎?”
不對勁。
這是歐南諾的第一感覺,盡管和官月靈認識這么久,但她向來是以“歐警官”相稱,從沒喊過自己的名字。
而且剛才分明是她打來的電話,現在卻問自己“有事嗎”。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現在正面臨危險,而剛才那個短暫的電話是一個求救信號。
歐南諾只覺得心跳加速,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你在哪里,一起吃個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