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般混亂的情況下,我模糊地看見桌上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定睛一看,是一個信封,紅色的信封。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疑惑地抓起這個不知被哪位扔在餐桌正中央,而沒人發覺的信封。
“這是什么?”
等我拆開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因為巴蒂斯特的一句話,而全部集中了過來。
這是一封信,恐嚇信,應該說,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法文,翻譯成中文應該是“最后通牒”的意思。
信的下面還畫著一個造型奇異的半骷髏頭。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探長一個勁地問是誰掉的,問是不是我的,我說不是。
夏爾先生也說不是,克里斯托弗同樣說不是。
大家看著這封典型的恐嚇信,一言不發。
“這半個骷髏,莫非……”我好像聯想到了什么,不安地問。
是的,巴蒂斯特告訴我,這是法國最大的黑幫組織的標志。
說時遲那時快,巴蒂斯特剛要開口說什么,就傳來四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巨響。
一聲遙遠的槍響,窗戶的破碎聲,餐具柜玻璃門的破碎聲,和蘇格拉底人頭雕塑,因為柜子的振動而掉落摔碎的聲音。
“狙擊手!”夏爾大喊,我們所有人都趴到了桌子底下。
……
“啊!”
徐老太驚呼一聲,把故事給打斷了。
謝齊林便借此機會出去上了個廁所。
在他離開房間后,徐老太有些生氣地說:“齊林怎么這樣?遇到了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都沒跟我這個當媽的提過?”
“他估計是不想讓你擔心。”陳銘安慰道,“他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這里嗎?沒事就好。”
“是啊徐奶奶。”喬姍搭話,“沒事就好。”
遠處一陣沖水聲后,謝齊林半跑半走地回到房間,坐回屬于他的座位上:“好多了,剛剛差點憋死。”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剛剛講到哪里了?”
“講到遇到狙擊手,你們四個全部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哦,對對,我們所有人都趴到了桌子底下,然后……”
……
然后就再沒有槍響了。
但我們還是不敢從桌子底下出來。
四個大男人臥在一個三平米的空間里,互相擠著,酒氣熏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巴蒂斯特輕哼了一句:“齊林,你離窗戶最近,把窗簾拉上。”
我聽完后立刻就嚇傻了。
早些時候選座位的時候,我挑這張椅子是因為可以看風景。
好了,是時候為自己的貪圖享樂付出代價了……
我的心一橫,一躍而起。
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完全暴露在了狙擊手的射程里面了。
我感覺自己的心緊張得就要跳出身體,掉到窗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