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被搶救過來了。他傷得很重,但是沒有死。”
……
暗間里并不是沒有信號,而是信號不甚好。
胡家偉的電話打通了,雖然他沒有聽到接線員的聲音,但是接線員聽到的卻很多——
斧頭的聲音,皮肉的聲音,撕喊的聲音,一切聲音。
當地警察立馬出動,但終究是晚了。
等胡志鵬率隊到達坐標定位的別墅,所有人都已經遇害。
他們沖進那全是尸體的暗間,塵封的尸體,和新鮮的尸體。
一位女士遭到凌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喊著一個名字。
最后,那位女士,就是劉紫萱平靜了下來,跟胡志鵬講訴了事情的經過。
大家在驚駭的同時,把所有倒地的人都檢查了一遍。
全部都斷了氣,除了徐志。
出于人道,他們把他送上了急救車,即使劉紫萱強烈反對。
我就是從胡志鵬警官這一方掌握事件經過的。
事件發生的城市,我想我還是不說為好。
胡志鵬當時在拉斯維加斯,跟我對賭,他輸了,無力償還,然后我提出了這個方法:回國后,給我一個絕對勁爆的案件資料。
他給了我這個。
收藏家殺人案。
并回答了我所有的問題。
事情結束后,徐志從病床上蘇醒過來,取出了已經發黑的牙簽,腦袋算是修好了,但留下了不下五項后遺癥,譬如癥癇,健忘。
他給警方寫了事情的經過,寫得十分詳細,甚至附上了心理活動。
我看過那段文字,所以這是我可以訴說得如此栩栩如生的,一個原因。
可能因為牙簽的緣故,徐志的文字中有些跟現實對不上的地方。
遇到這種地方,前文我直接沿用了徐志單方面的說法。
其實,他的別墅是四層的,暗間也是在四樓,但他在病床上,堅持說自己的房子只有三層,肯定只是三層。
那個身為節目編導的同學并不叫胡家偉,叫李家偉。
“還有最奇怪的地方。”
在那個酒店里,胡志鵬給完資料,回答完我所有的問題之后,特意跟我說,“就是案發的那條所謂小路。”
“什么叫所謂小路?”我問他。
他搖搖頭,一副無解的樣子:
“我們根據徐志的說法,去尋找馬瑩瑩車禍的第一現場,但卻找不到那條路。肖冰,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嗎?那條路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沒有符合條件的小道。我們怕記錯地點,特意搜遍了全城,也是一無所獲。”
“最后,局長實在受不了了,破例讓我和另一位同事載著徐志,走一遍那天從聚會餐廳回到家的路。”
“徐志那天還算比較清醒,指得很清楚。但到了離家很近的地方,他卻突然癲癇癥發,失去了知覺,只能回拘留所。”
“幾次三番的乘載,結果都是這樣,以癲癇發作結束,沒有收獲。因為這本來就是破例的,局長也沒敢繼續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