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出來之前,它輕松地殺掉了兩名持步槍的武警官兵。
這也是它口中含滿鮮血的原因。
都說動物在開了一次殺戒之后,血性就會越來越強,這也是為什么,上面越來越焦急地展開搜尋工作。
2006年9月13號,是孫紹失蹤的日子。
那天他早上才回家,滿身惡臭,像是去了阿鼻地獄一遭的樣子。
“我知道它藏在哪里了!”他對妻子說,激動異常,“我現在就去殺了它!”
沒等賈梅說什么,孫紹就拿起軍刀沖出家門,留下一股席卷的臭味。
從此,這個可憐的男人再也沒有回來,沒人知道它去哪里了。
謠言都說它去了惡龍居住的地獄,被殺死了……
賈梅失去了丈夫孩子,傷痛欲絕。
2006年10月23日,孫小猴被害整整五年的時候,她在床上吞下了兩瓶安眠藥,永遠地睡了過去。
“悲劇,全都是悲劇。”
謝齊林似乎聽得有些萎龐不振,“不得不說啊,孫家三口的結局實在是太慘了……”
“那條狗就是罪魁禍首。”肖冰補充道,“陳局,太可怕了,你們最后抓住它了嗎?”
“不劇透。”
陳銘這么回答,然后繼續說了下去,“自從那天的大圍捕之后,我開始做夢,做很可怕的夢,全都是關于惡龍,關于那張血盆大口的。”
“夢中,我站在一個漆黑,又陰冷潮濕的地方,說不清那是哪里,旁邊站著徐慶……我們每個人都拿著一把槍,肩并肩舉著,就像是圍捕之夜的情景。”
“夢的色彩很灰暗,也很模糊,我能聽到后方有嘈雜的竊語聲,前方是一狹小悠長的空間,空間的盡頭,窩著一條烏黑兇猛的大狗。”
“惡龍!”喬姍猜測。
陳銘點了點頭。
“是的,惡龍出現在我的夢里,它就在我的面前,撕咬著一個人——像是那晚遇害的武警官兵,我這么認為,是因為那人穿著類似于武警的戰斗服。”
“場面很慘烈,也極其真實,我想要開槍打死那只惡獸,但手指就像是受到了一股阻力,怎么都扣不下扳機。”
“最后,我往往都是觀摩完那位警察死亡的全過程后驚醒,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感覺像是受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懲罰。”
“好典型的噩夢,我是說……”
錢子雯頓了頓,“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不是嗎?除了恐怖的意向之外,還有一種來自自身的無力感。”
“就譬如想要逃跑,怎么也邁不動腳,或是就像陳局所說的,無法扣動那輕如鵝毛的扳機,只能眼看著惡魔在眼前放肆地行兇,這種絕望,才是一場噩夢的內核。”
“說得很對。”
陳銘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望著前方的虛無。
“每隔幾天,一個禮拜必有一一次,我會夢到那個場景,夢到惡龍的咬殺。”
“偶爾還會有一次特別清楚的,就如我剛剛描述的那樣,這常常讓我一連幾天菱靡不振……”
“那些年,我后來想想,除了孫紹和賈梅,或許自己就是那個最渴望逮住惡龍的人……我說過好幾次了,它就是我的夢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