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我全程都是處于無辜無知,被表象欺騙的狀態。
所以,只要我從此對這件事閉口不提,他們就不會以任何方式找我的麻煩,起訴我,或者是什么的……
對了,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謝謝提醒。
關于那法.巴蒂斯特的結局。
他在油菜地里碰到了抓捕中隊。
聽他們說,那法已經瘋到了一定程度,用法語大喊著“你們都是蝙蝠”,欲朝抓捕隊員開槍掃射,結果被亂槍擊斃在……
嗯,就是這個方向,看我的手——那邊,那邊三公里外有一片田,他就死在那個地方。
……
“所以,整個故事里,那法的種種行為,都是精神極度混亂的產物?”
喬姍問,“杰克肖恩這個身份,只是他虛構出來的?”
“沒錯,小姍——還記得在那時候,那法剛好賭癮發作,吃了幾顆藥丸嗎?這加重了他的妄想,結合我之前拍拖過的女人名字,憑空造出了杰克.肖恩,并莫名地和我扯上了關系……他也是很后悔的。”
“他哭著求我下車的時候,估計就是他整晚唯一清醒的時候——可惜我沒有聽他的,釀成了后面的鬧劇。”
“可憐的那法……”
肖冰分析道,“他殺了三個法國探員,結果因為腦袋紊亂而忘了收尸,忘記了皇城酒吧的坐標,就只得一路摸到了桃源農莊,請求謝兄幫忙了。”
“并不是為了找到失聯的隊友,而是為了盡快掩蓋自己的罪行……”
“是的,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謝齊林笑:“總之,這可能有點讓人不盡滿意——我是說,大家總是更加期望聽到一個前后關聯度高、更富有人性反轉的故事,但很可惜,這就是故事的真實發展。”
“對我來說,可以說是一大夢魘了……那法當時的一蹙一眉,暗夜里的各種詭異表情,和那三具我親自參與搬運的尸體……我覺得它們會跟著我一輩子。我是說真的。”
“確實,我覺得重點不在于這整件事有多么地詭異。”錢子雯發表自己的觀點。
“重點在于,故事里主人公的人設之反差——那法的形象值得我們無條件信任,即使這次一出場就頹廢不堪,但我們仍然對他寄予厚望。”
“直到最后真相大白,我們才不得不去接受這顯而易見,傻子也能看透的事實。”
“我覺得錢子雯說得很對。”陳銘應和道。
“最怕的,或許就是一個人變了,我們卻還殘留著那先入為主的觀念。這是很危險的。”
“沒錯。”謝齊林再次握住媽媽的手。
徐老太正在瑟瑟發抖,“我就差點釀成了大錯。真的,如果最后一幕,那法真的傷害到了什么人,或許我就不會坐在這里,跟著大家侃侃而談了。說絕對些,我們的桃源農莊也很可能會就此……”
“蝙蝠。”喬姍若有所思地念叨著。
“這不是一個連環殺手的故事,而是一個英雄沉淪的故事。”
“謝謝你,小姍。”
謝齊林十分欣慰,“我喜歡‘英雄’這個詞。”
“他一直是英雄。”
肖冰說,拿下了柜子頂上的雙肩包,“是這個充滿毒液的世界改變了他——你也不要再自責,或者什么了,謝兄。”
“謝謝你,肖冰。”謝齊林回敬,“下次活動還要來啊。”
“一定。你們隨時叫我。”
“又是一個很棒的夜晚。”
陳銘露出一抹應景的邪笑,“張醫師沒來可惜了。”
“對啊。”喬姍看了看表,“我還挺想再聽他講講那些心理咨詢室的怪談。”
“那個,你們要走了嗎?”錢子雯問,表情有些反常。
“是的,雯姐,除非你還要再講第七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