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宇馳殺了他,這點不容置疑。
我想,是黃宇馳應黃飛的建議去找了白澤。
黃宇馳就是一個愣頭青,從他那一晚的種種魯莽之舉就能夠看出,能販du這么久,也算是一樁奇跡了。
肯定是他和白澤在交涉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白澤經提醒,記起了那晚水面上的情形,黃宇馳不得不除掉他。
反正結果是兩人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肢體沖突。
白澤的頭被推到了墻角,受了重創,最后流血過多致死。
黃飛又幫助兒子把現場布置成搶劫入室的樣子,潦草地進行調查,并把進度刻意僵在了那里。
直到遙遠的四年后,2009年,這一切才最終敗露,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
“白澤肯定是在那一次會診前被殺死的。”最后,張懷滿補充道,“這就說得通了。”
“所以他不是沒有履約,而是已經死了?”
“是的,老板娘,真的很諷刺……顧凱離開之后,我推掉了下午的預約,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診所的沙發上。”
“沒有什么具象的感覺,只是心里受到了震撼。震撼于生命的潦草流逝,和罪惡的無處不在……”
“我以為我拯救了白澤,那時候。但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我救不了任何人,即使有時候,我堅信我可以。”
張懷滿一臉沉浸的表情。
他在悵然,讓人不得不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完全沒有摻假,就算是為了更好的戲劇性,也不會有任何虛構的元素。
“所以……”
錢子雯清了清嗓子,打破無人發話的局面,“故事的題目是失眠,剛開始也是圍繞‘失眠’進行敘述的。”
“一個到了夜晚,就會虛實難分的怪病,牽扯出的卻是一系列復雜的人性問題。關于復仇與治愈,拯救與諒解,生存與死亡。”
“那對父子才是真正的可惡。”徐老太狠狠地罵道,“相比起來,白澤還算有良知得多。”
“其實我覺得。”
喬姍說,“白澤就是我們所說,典型的‘邊緣人’,拋開那奇異的失眠夢不說,他背井離鄉,無法完全融入社會,情緒方面極不穩定,思想也偏激。”
“這種人是很容易成為罪犯的,就像是故事里所說的,那心中的惡魔會煽動仇恨,慫恿犯罪。”
“不管是在公園河邊一腳把人踢下河,還是潛入鄰居家準備屠殺滅門。這種人不是沒有良知,只是存在缺陷,而正是這種缺陷,使得整個社會充滿了不安定的因素,所以,真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他們呢?”
“或許這就是一個既定存在的事實吧,就像是馬路邊有樹蔭一樣。”肖冰說,“我們不必去同情,當然也犯不著為之憤怒。”
“是啊。”
陳銘玩味地重復道:“就像是馬路邊有樹蔭一樣。”
……
……
他們看見謝齊林了。
“他在招呼我們?”
本.皮埃爾被逗樂了:“真是傻逼。”
“撞死他,別廢話。”蘭道夫一聲令下,他立刻收起笑容,猛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