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流血,難道……”陳銘十分專注的語氣。
“是致命的撞擊,陳局。”
“很疼痛的死法。”
……
是的,小姍,這是很疼痛的死法。
雜貨店的隔壁,是一家理發店。
理發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師傅,他的臥室和潘曉的只隔了一道墻,那天晚上他聽到了事件的全過程。
雖然比較模糊,但仍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大概是凌晨三點多,潘曉的臥室傳來說話聲。
是潘曉在大聲說著什么,像是在回答潘斌海的問題。
一問一答,詢問方的聲音沒有孩子的大,不過身為鄰居,隔著那樣一堵厚厚的墻,就算是潘曉說的,他也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只是從潘曉越發委屈和驚恐的語調里,聽出了危險的訊號。
老師傅不是一個見義勇為,或者說多管別人家閑事的人。
他上了一個廁所,于十分鐘后又睡了過去……
直到三點四十,只聽潘斌海用歇斯底里的分貝怒吼了一聲,這一嗓子再次驚醒了他。
沒錯,這也是驚醒姚莉的那聲巨響。
巨響過后,老師傅又哆哆嗦嗦地睡了過去。
姚莉沒能再睡,在目睹了那樣的一幕之后,不只是當晚,往后余生,時至今日的每一天,她都沒能睡上一個安穩覺。
根據姚莉和鄰居的證詞,警方推斷,當晚潘斌海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半夜詢問女兒潘曉,但女兒卻沒能給他滿意的答案。
或許反之,答案十分糟糕。
總之,潘斌海氣到失去了理智,把女兒狠狠地甩了起來,恰好砸中那兒童床厚實的邊角,看著潘曉血流不止不再動了,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最后,在妻子姚莉出來之前,他吞下了貨架上的一瓶老鼠藥,毒發身亡,只留給妻子一個噩夢般的爛攤子。
“一個月之后,姐姐就瘋了。”
姚靜低著頭,沮喪地說:“一開始還算撐得住,我以為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結果還是……警察到現在都沒查明事情的緣由。”
“一點苗頭也沒有?”我問。
“沒有。”
姚靜干脆地答道,“嗯,一開始,他們覺得那棟玩具別墅有蹊蹺,但最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結論。”
確實很蹊蹺,那個別墅里本來住著四個公主娃娃,事發之后卻只剩三個了。
而且還被人一律擰下了腦袋,在玩具娃娃頭頸的銜接處,只采取到了死者潘曉的指紋。
也就是說,是她把它們擰下來的,要不就是它們自己掉下來。
反正從指紋來看不會是其他人,包括意外殺死女兒的潘斌海。
“丟失的一個公主娃娃……”下車后,姚靜有些不想說了的樣子。
我繼續追問,“那個丟失的娃娃,是不是就是你姐現在要找的那個?”
“是。”
姚靜點點頭:“不知道這是什么癔癥。她沒跟誰解釋過……可能因為那是潘曉最喜歡的東西,身為媽媽,有保管找齊的責任?但有時候,我聽她的語氣,就像找到那個鬼公主,潘曉就會回來似的……”
“鬼公主?”我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姚靜一副“說漏嘴了”的表情,沒辦法,又給我講了一段,讓我得以了解過往事情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