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能聽見洋娃娃說話,這……”陳銘眉頭緊蹙,“這難道就是答案?這個名字,真的是娃娃親口告訴她的?”
“是,有時候,身為孩子,就是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東西。”
錢子雯說,看著那張寫滿字的素描紙。
“說實話,在胡警官剛給我寄過來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震撼,不得不說真的是太離奇了。”
“日后,待我平靜下來,想想也是,就像肖冰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絕對不可能的事?”
“娃娃是有生命的,也可以跟人對話,但是它們只跟真正愛它們的人說話,就像潘曉,一個還不知道‘詛咒’怎么寫,就受到‘詛咒’的孩子,她想要解除詛咒,藏起了裝有接頭字條的鬼公主,最后卻落得了慘絕的收場。”
“還不知道詛咒怎么寫,就受到了詛咒……”肖冰感慨道。
“其實吧,雯姐,還有另一種解釋——身為世故的成年人,我想,這一切的起源,應該是潘曉覺得自己,變成了大人們干壞事的幫兇吧?”
“怎么講?”
肖冰說出自己的看法:“我就是想啊,鬼公主的‘鬼’,或許是潘曉所知最負面的詞匯了。她給娃娃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痛恨爸爸和老師的行為,以及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幫兇的事實。”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鬼公主’其實是潘曉給自己起的名字,只是潛移默化地,也把它強加在娃娃身上了,并在日記里,把那種絕望與罪惡,用孩童獨有的幻想方式表現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娃娃本沒有生命,而潘曉因為自己是幫兇的事實而感覺罪惡,就給了那個藏字條的娃娃起了這樣的名字,像是一種自我的懲罰……”陳銘局長率先接茬,簡單地總結了一下,“誒!這確是一個說得通的解釋!”
“不管是錢子雯的,還是肖冰的解釋,娃娃到底有沒有生命呢?事實到底如誰所說?”
“我們沒有準確的答案,無法改變的是,孩子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徐老太悲哀地說,大家紛紛點頭。
“你們更傾向于哪個解釋?”半晌,徐鵬問。
“我傾向于后者。”張醫師如是說,“還是可以解釋的,我能夠接受一點。”
“那個,我反而更傾向于前者。”緊接著,喬姍說。
“我想啊,如果洋娃娃真的有生命,鬼公主在意識到自己害死了潘曉之后,十分愧疚,便把自己的丟失,幻化成了讓女孩媽媽,也就是姚莉活下去的理由。”
“這個可以有!”肖冰驚呼。
“確實,連姚莉自己都說了,這是一個莫名的理由,但過去兩年,她確實是倚靠著鬼公主活著的。”錢子雯客觀地分析道。
“好一個不夠格的懸疑故事。”
陳銘摸著他隆起的肚腩,壞笑著,“推理錯了一半,但我不得不承認它很精彩,謝謝你,作家!”
“不用謝啦,雖然你這么說,我有些高興不起來。”
“四點半了。”
徐鵬提醒,“我們快一點吧,是不是留給深夜異聞的時間不多了?”
“是不多了。”
大家應和著,調整狀態,準備進入下一個故事的神秘氛圍。
他們不知道的是,留給謝齊林的時間,更是越來越少。
真正的子夜,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