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巧合。”他十分確定,“因為我就是93年出生的,你應該知道的吧,今年我25歲。”
一陣駭然的沉默。
這回,我終于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他躲到這里自暴自棄,跟父親的過去有關,跟丑女宴上的殘殺有關,更跟“自己究竟是誰”的答案有關。
“我是丑女皇的孩子。”他絕望地囈吾,“罪犯的孩子,魔鬼的孩子……”
“澤超……”
“你走吧,小姍,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好了。”
我想繼續勸他,讓他不至于那么難受。
結果卻弄巧成拙——
根源地講,整件事也嚇到了我,讓我無法保持一貫的理智。
我應該在開導他之前,先開導一下自己才是。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丑女皇一個奇丑如怪物,擁有邪惡能力的女人。
而坐在我面前的,正是她的兒子。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前因后果,但確實,他是她的兒子。
就這樣,那天的見面和傾述,最后演變成了激烈的爭吵。
劉澤超不停地分手分手來卡我的話,叫我走。
我克制不住自己愈發負面的情緒,丟下幾句比較狠的話,便一走了之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無法入睡,想了很多,多半是關于93年的丑女宴。
一個毫無生活痕跡,卻切實存在于世的丑女皇,把一眾丑女和俊男召集在一起,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變態聚會。
這樣的模式延續了數年,能有十余次吧?
就在93年10月的最后一次,丑女宴害死了徐隆,以無比暴亂的方式……警方這才得以接觸到它的冰山一角。
至于它多年來的參與者,共有多少,又有多少無形的受害者,沒有人知道。
要知道這些,只能瞄準聚會的舉辦人“丑女皇”才行。
可惜,誰能憑空抓住一撮煙呢?
張鷹跟劉澤超說,丑女皇只存在于當事人的眼睛里,他們見過她,卻只是‘見過她’而已。
那是一個惡魔,就像張鷹說的——“她能嗅到其他丑女心底的**,再把它們勾出來。然后憑空找出因為資金短缺,而寧愿鋌而走險的年輕男人”……
惡魔不會被凡人抓住尾巴。
想到這里,我一個哆嗦,睡意徹底消失了。
而劉澤超,我交往兩年的男朋友,他竟是……
我受不了了,不能放任思緒再回溯擴散下去,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卻又忍不住查看電腦,在網頁上搜索關于丑女皇和徐隆的事。
都是些片面側面的報道,但無不證明著張鷹所說的一切:不是空穴來風。
我感覺胃里翻江倒海地難受,回到床上,想再試著入睡。
在躺上去之前,只見枕頭下面的手機發出亮光——是劉澤超的電話。
“沒睡著呢吧?”
“你說呢?”我反問。
電流聲呲咄。
聽著劉澤超在電話那頭毫無意義地咳嗽,像是在醞釀什么不好說出口的話:“對不起,小姍。”
“不接受道歉,除非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