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警官想到什么的樣子,躊躇半晌,卻還是說了,“兩天前,一個光頭的男人造訪這里,說了類似的話——他說丑女皇不是人。其實,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重點啊,那個光頭男想要買下這具骨骸,你們說他是怎么想的?涉案的證物,還是人骨,在警察這兒,是他想買就能買的?再說,他買來……”
“那個,顧警官。”
劉澤超舉起一只手,掐斷了這番題外話。
我側頭看向他,只見他臉色很差,“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我驚詫著反問。
劉澤超沒有理我,頭也沒有轉一下,像是要把我掐滅在余光里,對著顧警官說:“你們那天晚上的行動,我不應該告訴他的。都怪我,抱歉……”
“告訴誰!你告訴誰了?”
“張鷹。”
“張鷹?張鷹是誰?”反應過來后,顧警官的臉色一沉,跌坐進身后的辦公椅。
椅子發出難聽的嘰嘎聲。
……
“可是我不懂。”
面對顧警官的連連質問,劉澤超迷惑地說:“張鷹他也是丑女宴的受害者,那是他的噩夢,難道一個人會重新參與,或啟動自己的噩夢嗎?這不合邏輯。”
顧警官很久沒有說話,只是很愁地看著我們。
是啊,還沒有進行針對性的調查,他當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你是怎么跟他說的?”顧警官問。
劉澤超回答說,那是警察蹲守在趙爽家附近,展開行動的前一天晚上。
“你們應該還記得,那天下午,我們倆在顧警官的辦公室里,得知了丑女宴重啟的事。”
各自回家后,劉澤超接到了張鷹的電話。
那是一則沒有敵意,沒有惡意,更是毫無叵測、沒有試探之意的電話。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痛苦,詢問劉澤超會不會因為丑女宴的事,而更加想不開。
他好像很后悔自己的傾囊相告,并勸告劉澤超,盡可以把這些當做是虛構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接著,為了反著安慰張鷹痛苦愧疚的心,好心的劉澤超說出了不該說的“機密內容”——
也就是丑女宴重啟,警方欲利用個叫做趙爽的女人,擒獲丑女皇的行動。
“你全都告訴他了?”
“對。”
“真是!你怎么能……”
“我覺得這說不通。”我說,“張鷹……既然因為丑女宴而如此痛苦,還那么關心跟他一樣的受害者。這樣的人,他怎么會跟那九起失蹤有關?還有,還有……反正說不通啊!”
光嘴上說哪行,立刻馬上,警方開始調查張鷹。
這個曾經參加過丑女宴,親眼目睹了徐隆之死,最后崩潰自首的本地男人。
這25年來,他帶著夢魘生活,非但沒有被夢魔打垮,像趙爽那樣頹喪度日,反倒是混出了成就,成了7家連鎖飯店的老板。
端倪在調查初期就漸漸展現了。
首先,如今的張鷹下落不明。
七個飯店的員工,幾位生意上的好友,都說已經有將近十天沒有看見他了。
大家最后看到張鷹的時間,恰好是丑女宴重啟,九個女人相繼失蹤的那天。
你們看看,日期相同,張鷹肯定跟重啟的丑女宴有著一定程度上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