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富一邊玩著手機游戲,一邊用筷子夾香菜,“你也喜歡吃香菜?”
“吃面怎么能沒有香菜。”
“好像香菜不夠了。”祝君富手中的筷子又往香菜碗內探了探,沒有停止謙讓的意思。
“那就來吧。”鮑余手中的筷子也朝前一步。
二人將二頭肌的內力,均勻的分布在了各自的筷子上,如同高手過招。
“忘了和你說了,那個KEN可能不是兇手。”
“嗯?你怎么知道。”這正也是鮑余心中的疑問。
不好,他分心了,祝君富筷尖一合,夾起了最后一絲香菜,灑在了他的拉面里。
綠色的香菜與暖黃色的拉面,完美融合,無論是視覺還是味覺來說,都是一碗完美的拉面。
“哎。你為什么說那個KEN不是兇手?”
“當現場留下太多證據的時候,這些可疑可能都是障眼法,都是假的,都在騙人。”
“我也是這么認為。”
“靈月桂應該是這場兇案中最誠實的證人,除此之外,現場的兩個人,KEN,娜娜,包括這只猴子,都是疑兇。”
“你是說娜娜?她一直都和靈月桂形影不離,從在家里到別墅,直至推門發現方浩明的尸體,她沒有時間作案。”
“你老是認為方浩明是在娜娜出現之前死的,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在娜娜和靈月桂出現之后死的呢?
鮑余睜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
……
娜娜坐在貴妃沙發椅上,她的身后是那幅《吉維尼》的油畫。
“你還好嗎?”
“KEN居然殺了我丈夫。”
她的眼睛望向窗外,而后雙手掩面。
靈月桂觀察著娜娜這一系列細微的反應,她有事隱瞞,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轉移視線,她可能根本就知道KEN沒有殺人。
“你們的關系,不只是老板和員工這么簡單吧?”
靈月桂注意到,娜娜的眼皮眨了一下。
“其實我們不過都是方浩明養的兩條狗罷了。他叫我們干什么我們就要干什么。你想不到吧,其實方浩明真正賺錢的生意是賭品,KEN是幫他散貨的。”
“你也幫販賭?”靈月桂不敢相信,“我的意思是,你是他老婆,他怎么能這樣對你?!”
“我沒幫他販賭。”
娜娜轉過頭,“我陪他的客人睡覺。”
眼淚順著她的面頰絕望墜下,“有次他把我和一個黑鬼客人鎖在一個房間內,之后他就買了一枚三克拉的鉆戒給我。”
“禽獸!畜生。”靈月桂搖著好娜,“你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逃?!”
“我不能報警,方浩明手上大部分文件是用我的名字簽的,只要報警,我也會被抓。這就是我這個老婆的作用,陪人睡覺,簽文件,然后他送我鉆石。”
其實娜娜可以逃,只不過她害怕的是一無所有。
“可能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我和KEN有了感情,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他陪著我。他懂我,照顧我,我們分享秘密,去了大海和山頂,拋下漂流瓶或仰望星空,雖然KEN不會說話,可是,愛是不需要語言的,只要KEN的一個眼神就勝過萬語千言。”
“所以,你們還有了孩子?”
娜娜的瞳孔放大,很快眨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前天你和我說要吃維生素,我看到在維生素瓶里有兩種藥片。照理說,你先生剛死,你是不太會記得要吃維生素片這件小事,除非,這是很重要的藥。”
“你又把藥藏在維生索瓶內,也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吃的是什么,所以我猜,是懷孕之類的藥物。”
娜娜回頭看著那一幅《吉維尼》的油畫,她和KEN說好的,要去法國,去這個小鎮度過余生,可現在再也不可能了吧。
她抽泣在靈月桂懷中,嚷著說,“我想去……”
靈月桂抱著娜娜,就像回到當初在芭蕾舞團每次練到腳趾磨破,追夢的旅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