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爬著樓梯,鮑余一面說道:“你說人生啊,就像是這樓梯,越爬越高,是不是我老了,怎么走的有點喘。”
完蛋,祝君富心想,這個鮑余又開始要談這些話題了。
鮑余今年三十二歲,還沒結婚,他現在處于人生中一個古怪的階段——總是不經意的會感嘆時光流逝,懷念青春。
祝君富加速了腳力,長期送外賣,練就他一身爬樓好本領。
他們路過五樓的時候,看見樓梯上坐著一個**歲的小孩,正抱著書包,戴著耳機聽歌。
這個小男孩穿了一身格美小學的藍白校服,看上去衣服很大,鞋子很舊,臉瘦瘦臟臟的,指甲中有污垢。
鮑余問,“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坐在這里?”
男孩抬起頭說,說話時臉部表情很夸張,“我迷路了。”
“你叫什么名字?”
“豆豆。”
之后,鮑余命令后頭的同事將豆豆送下樓。
他們繼續往上走。
鮑余說,“你聽過一個笑話嗎,記者在南極采訪很多小企鵝,問說你們平時喜歡干嘛?”
“它們回答說,吃飯飯睡覺覺打豆豆。而后記者找到一個神態憔悴的企鵝,問它平時喜歡干嘛,它說,吃飯飯。”
“記者就很好奇了,咦,你怎么不打豆豆啊!小企鵝抬起頭說,我叫豆豆。”
鮑余沒忍住自己笑了,這是一種成年人奇怪的幽默感。
祝君富說,“剛才那個小孩,你特別注意一下,他可能情緒有些問題。”
“哦?”
祝君富解釋,“你看,他穿的衣服很大也很舊,說話時神情夸張,回答問題邏輯主次不明,這正常是離異家庭小孩的癥狀。”
“特別是跟著爸爸生活的——但凡家里有一個女性,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不干凈。所以這個豆豆長期獨處,性格孤僻。”
“還有,他穿著格美校服,這個小學離這里有二十公里遠。今天是周六,他為什么穿校服?補課?太小了。所以,他很有可能已經離家出走一天一夜了。”
而后,他們到達十八樓。
由于大火造成了斷電,他們從兜里掏出了手電筒進入屋內。
這套房子約有四百平方。
進屋之后,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墻是用很多大小不同的不規則“石塊”拼成的,由于遇到火災的高溫,加上滅火時水的低溫作用,許多石塊的表面已經裂開。
在手電筒的探照下,發出瑩綠色和白色的光,十分詭異。
他們看到了滿地的酒架和酒瓶,還有燒毀的沙發和木桌,這應該是一個類似于私人會所性質,用來品酒的地方。
祝君富用手電筒的光照在酒瓶上,顯現出很多茅臺,拉菲等字樣。
祝君富心想,這里應該存放了幾百瓶酒,燒掉的酒應該也有幾百萬了。
客廳之外共有三個房間,分別為兩個臥室,一間書房。
他們進入書房。
墻上鑲著一個約1米乘60厘米的保險柜,保險柜應該是藏在書柜墻的暗格中。
不過木質書柜已經燒毀,保險柜的門是開著的,里頭有很多灰燼,是錢。
而接下來,他們看到的一幕,才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