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是最忙碌的。
街邊叫賣的包子油條早餐。
孩子揉著惺忪睡眼,坐在媽媽的電動車后頭去學校。
在一個工地的外頭,開過一輛輛去往各路的公共汽車。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公車站的不遠處,一個井蓋被輕輕挪開了。
從井蓋下深處一只黑黑的手,還在動。
“你快看,這個井蓋下好像有人!”
“是啊,快幫忙!”
幾個人將井蓋完全打開,發現了一個人。
他們把人拉了出來。
一個渾身**,只穿著一條內褲的男子趴在了地上,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能打開這個井蓋,已經用了他最后的力氣。
他整整在這個密閉的,惡臭的下水道里困了十天。
他就是徐方達。
在我們所生活的城市,有數以萬計個下水道井。
每個下水道的井蓋,距離底部大約有3——4米的距離,里面存放容納一定的污水,當到達危險高度,污水會被排除。
而徐方達所處的是一個廢棄了的下水道井,里頭沒有水。
且外頭是工地,所以當他在井內呼喊求救,外頭的人是聽不到的。
這一點,徐方達在墜落井下的第二天就放棄了,他必須保存體力。
他想過從下面爬上去,可是井壁濕滑,沒有受力點。
他試了很久,爬不上去,就算勉強跳上去,他也沒有辦法打開井蓋,也必須放棄,他需要保存體力。
他就這樣在井下盡量保持不動,從白天到黑夜,抬頭喝著落下的雨水,吃著下水道內的“水果、面包”,看著縫隙孔里的一道亮光透射入。
第七日,光斜射在了井蓋旁的一角,那里剛好有一根橫穿石壁的鋼筋,看起來很牢固。
于是徐方達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全脫了,結成長繩,大次又一次的在井下,想法設法勾住那個鋼筋。
終于勾住了,他一點一點的向上攀爬,到了頂端,用最后一口氣,是用背部,用力頂開半截井蓋,而后掉了下去。
送到醫院時醫生觀察診斷過體征,營養不良,輕度幽閉恐懼癥。
掛了吊瓶,吃了些鎮定藥休息。
第二天,祝君富在醫院的護理病房內,給他做了一份筆錄。
“你為什么會掉落到這個井下?”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短信,說……”他說話的時候很緩慢及輕,“姚瑤。”
“姚瑤?”
“嗯。姚瑤。”他確定,續而斷續陳述了整個經過:
“姚瑤大約是一個月前突然失蹤,我去了幾次她上班的地方,問了程雨彤好幾遍,她們都說不知道,我……”
“我很想念她,對她迷戀,心魂不寧,這一個多月吃不好,也睡不好,而十天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個匿名短信,說她就是姚瑤,現在在某某巷子里等我,要和我一起私奔。”
“我趕快收拾了幾件衣服去找她,那時候是晚上,巷子很黑。”
“那里在工地附近,原居民都拆遷了,沒人。而后突然有人把我打暈,將我推到下水道井里,迷迷糊糊中我感覺井上面的蓋子合上。”
“我就被困住了。”
“那么你是怎么在井下呆了十天的?”祝君富很好奇。
“我想要活下去,是求生的意志一直支持著我。這是一個廢棄的下水道,我甚至每天強迫自己睡四五個小時,一定要撐下去。”
“單靠意志是不夠的吧?”
祝君富很納悶,“那你吃什么喝什么?”
“在我旁邊有一大袋食物,里面有些水果和餅干,此外,下雨天的雨水會從上面滴下來,我就接雨水喝雨水。”
按照這樣來說,那么將徐方達推下去的人,可能并不想置徐方達于死地,有可能只是將其囚禁。
那么囚禁的目的,又是因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