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鄭慧想起來一件事,提供了一條證據,“樊剛和一個叫葉勇的人,有經濟方面的糾紛。”
“葉勇?他和樊剛是什么關系?”鮑余用手機記錄。
“生意上的伙伴吧,我當時知道的好像是他們投資一個項目,后來分錢的時候,賬目沒做清楚之類的,他們倆糾纏了有幾個月。”
“葉勇一直找上門,后來還鬧上法庭了,法庭的判決利于樊剛,葉勇不服氣,就一直鬧。
“這么嚴重啊。”
鮑余問了葉勇的一些資料,和鄭慧道謝,“謝謝你的幫助,如果有什么最新的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鄭慧依舊攪著那杯,快要冷了,卻一口沒喝的咖啡。
她自己也不知道,結果對她還重要嗎?
……
……
晚上,靈月桂一人被關在拘留室里,好冷,她蜷縮著身子。
這個時候祝君富走了進來,把門一關,坐在靈月桂旁邊。
他從外套里,偷愉帶了一杯熱奶茶遞給靈月桂,還有幾顆巧克力,“吃點東西吧。”
“你……你來干嘛?”靈月桂問。
“陪你。”
祝君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在靈月桂的身上。
靈月桂心頭一暖。
“聽我說,時間不多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出去。”他說。
“怎么救?”
“你必須回憶起案發當晚的事情。”
祝君富抓過靈月桂的手,“你相信我嗎?”
靈月桂點點頭。
“好。你先吃點東西,情緒穩定下來,一會兒我替你催眠。”
祝君富的出現,就像是給靈月桂吃了定心丸。
她喝了奶茶,吃了巧克力,搓了搓手,好像不那么冷了。
“來吧。”
祝君富從懷里掏出一塊懷表,“看著它,然后慢慢……慢慢放松,想象時間在倒流……回到那天晚上。”
隨著祝君富輕輕彈下的響指,靈月桂被成功催眠,回到了案發當夜。
她所看到的畫面,中部是清晰的,四面是朦朧的,是那種半夢半真的感覺。
“靈月桂,你看到房間里有什么?”祝君富輕輕地問。
靈月桂看見自己在三樓的過道上,過道旁是落地窗。
窗外是露臺,一個很大的陽臺,陽臺可以看見月光。
可以看見一棵棵高高的梧桐樹。
她順著扶手,走到二樓,走到樊剛遇害的房間外。
她湊耳貼在門上,聽到里屋傳來嘩嘩的水聲。
在這樣催眠的環境里,那些現實中,不被留意的細節、聲音都被放大。
靈月桂好像聽到了門內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
“你還聽到了什么?”祝君富又問。
“是樊剛的聲音,他在說一些工作的事情,像是和人在講電話。”
“告訴我,樊剛在電話里說了什么?”
“他說……”
靈月桂回憶起那段話的內容——
樊剛說:“劉總,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想問問贊助的事情落實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搞定,這已經拖了很久了。”
“我們歌舞團,后天就要去巡演了,你看看今天下班前,能不能給我一個答復,我在歌舞團等你答復,好嗎?劉總。”
今天下班前?!
就在此時,靈月桂睜開了眼,她回到了現實。
祝君富按著她的雙臂,“靈月桂,你確定一下,樊剛說的是今天下班前嗎?!”
“是,是今天下班前!”靈月桂拼命點頭。
案發時,是凌晨4點。
樊剛怎么可能會打電話,而且還說今天下班前?
除非……
這句話,確實是樊剛說的。
但是,它是一條微信語音。
所以在案發時,兇手很有可能就在屋內。
他殺了樊剛,并且拿到了樊剛的手機,播放手機上的一條工作語音,讓靈月桂誤以為樊剛還活著。
“不可能吧!”
靈月桂叫道,“我記得我在門外的時候沒敲門,腳步也很輕。”
“所以兇手是一早就知道,你也在這個屋子里。”
“那要是當時我直接拉開門,進入里屋呢?”想到這里,靈月桂脊背發涼。
“如果你當時走進去,我猜,他就會殺了你。”
靈月桂捂住嘴,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