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著樓梯,走上二樓,樊剛的房間。
“兇手當時就是在這個房間內,將樊剛快速、是非常快速地殺死,然后扔在床上。”
“緊接著,兇手站在門邊,她在等,等一個人。”
鄭慧繼續聽著,沒有說話。
“兇手沒有想到,樊剛會帶一個女人回來,這個女人就是靈月桂。我猜當時兇手就站在門邊,站在這個位置等。”
祝君富站在門后,模擬兇手當時所在的位置。
鄭慧的手在口袋里緊緊捏著,她開始緊張。
“兇手在等,等靈月桂醒來,下樓走到這里,走到門邊的時候,兇手打開樊剛的手機,播放了一段語音,讓靈月桂誤以為樊剛正在講電話,誤以為樊剛還活著。”
“我猜,兇手是給靈月桂做一道選擇題,如果靈月桂識趣,如果她與樊剛沒有暖昧關系,就會自己下樓離開,那她就沒事。”
“反之,如果靈月桂要是與樊剛有染,她拉開門把手,要走進這房間,那么兇手就會迫于無奈立刻殺了她。你說對吧?”
祝君富說完,看著鄭慧。
“我怎么會知道兇手怎么想?”鄭慧故作鎮定地回答。
“幸好,靈月桂走了,接著,兇手就實施了最后的計劃,她將樊剛的尸體一絲不掛地放在床上,然后從床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酒精,酒精是三天前就放在這里的。”
“兇手把酒精淋在樊剛的尸體上,點了一支煙,一把火燒了。是吧?”祝君富又看著鄭慧。
“你為什么要對我說,我怎么會知道?!喂,我很忙的。”
“請和我到三樓,很快我就說完了。”祝君富一笑。
他從二樓走上三樓。
鄭慧在后頭跟著,他們來到露臺,看著外頭一棵棵的梧桐樹。
“最后兇手用事先藏在這里的鉤子勾到樹上,抓住繩子,用力一蕩,爬上樹,離開了案發現場。“
“真厲害。”
鄭慧看著眼前的一棵棵高高的梧桐樹,樹葉沙沙作響。
“這個計劃你想了很久吧?”祝君富在此時挑明了真相。
“我?”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手有點顫抖地點上。
其實從在第一次見鮑余,她不停攪動咖啡。
第二次見祝君富,她不停抽煙,這些細微的動作,都是在掩飾鄭慧內心的慌張。
“就是你殺了樊剛。”
她呼出煙圈,一笑,“你剛才的推論很精彩,可是你有什么證據嗎?”
“你的車雖然洗得很干凈,但還是有辦法從后車廂提取到你的DNA的,比如頭發、唾液之類,畢竟你躲在后車廂那么久時間,這些證據不是很好洗掉。”
完了。
鄭慧想起來,祝君富上次去她家的時候,說肚子疼,實際上祝君富是在洗手間提取了鄭慧的毛發DNA。
她辯解,“就算證明我在后車廂躺過又能證明什么?我喜歡躺在后車廂,這是我的特殊愛好,不行嗎?”
“可以,沒有人說不可以。可是你能夠解釋,為什么你和樊剛已經鬧離婚了,你卻會在案發前三日,出現在這個別墅嗎?當時你還背著一個包,包里面是什么呢?”
“喂!你不要冤枉人好嗎?我來這里有什么問題,我們在鬧離婚,我過來收拾東西帶走有什么問題?”
“鄭慧女士!”
祝君富嚴肅地說,“我希望你知道,我們只要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查你的不在場證明,查建華小區附近的監控攝像頭,查車的行車軌跡,就一定能找到你在案發當日究竟做了什么,干了什么。”
“你是逃不掉的,請和我配合,坦白一切,自首吧。”
“太荒唐了!”
鄭慧提高聲線,“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樊剛,你解釋一下,我一個80幾斤的女人,怎么殺的他,他又沒喝醉,他可是150斤的人!我殺得了他嗎?!”
“殺得了,因為你學過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