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門口,陸條三陸續收到助理傳來的幾條短信——
“根據最新消息,秦百川現藏在富貴快線的地鐵隧道中。”
“秦百川,男,43歲,曾任職華東地鐵列車長,采購部,地鐵修建部組長,參與所有地鐵建設及改造,原富貴快線總指揮。”
“他逃到了地鐵隧道里?在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一個人比他更了解華東地鐵了。”
陸條三心里想著,掏出鑰匙,開了家門。
“你回來啦。”
沙發上坐著陸條三的妻子雅莉。
她迅速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深夜一點整。
“飯菜都在桌上,我給你熱熱吧。”
“我吃過了。”
陸條三低頭換上了拖鞋,脫去風衣,雅莉一手接了過來。
“那我放水,給你洗澡吧?”
雅莉進入浴室,而后傳來嘩嘩水聲。
陸條三的手機里,又傳來了助理的訊息——
“特別專案組共調動近千人,參加此次地鐵搜索。”
“安保局已經在地鐵內加裝了1000個攝像頭,并且要求地鐵內全面加裝照明設備。”
陸條三在沙發上坐著,掏出一支香煙點燃,陷入案件的思緒中——
他其實并不關心能不能抓到秦百川,整件事最讓他覺得蹊蹺的是,為什么要有這么多人去抓秦百川。
陸條三在腦中,思索著無數的可能性,這幾年他很熱衷于追究每個案件的每個細節。
真真假假,變幻出千絲萬縷的關聯,只為得到最后一根答案的線。
“洗澡水放好了。”雅莉在浴室門外說。
“你沒看到我再想事情嗎?!”陸條三的思緒被雅莉打斷了,他氣急敗壞地嚷了一句。
“對不起。”雅莉回答得很小聲,好像怕再做錯了什么一樣。
緩了緩,陸條三說:“你去睡吧。都幾點了,我一會兒睡書房。”
陸條三和雅莉雖然是夫妻關系,但是二人很久沒有睡在一起了,陸條三一直都睡在書房。
雅莉想說些什么,又怕打斷了丈夫。
于是脫去拖鞋,小心地踮起腳,回到臥室輕輕地帶上了門。
陸條三走進浴室,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浴室里冒著熱氣,他擦了擦鏡子,看著赤身**的自己。
一身囊肉,都快一百八十斤了,身上長了很多紅色的斑點,是被蟲子咬的。
這兩年,陸條三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辦案上,晚上遲了就住在派出所的宿舍里。
宿舍條件不太好,有很多蟲子跳蚤,把陸條三這身上咬得到處都是,癢了就把紅點摳破,流出血,血結成痂。
再摳破,痂又流出血,反復中形成疤,在身體上落下長久的印記。
陸條三壓根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的妻子雅莉。
兩年前,有一天,陸條三在辦公室里值班的時候,把雅莉的名字輸到公安系統的電腦上。
結果,他愣住了,電腦上跳出了一條的開房記錄——
一條開房記錄,五星級酒店。
登記的名字有兩個,一個是雅莉,還有一個。
陸條三查了一下,那男的和雅莉以前是一所大學的。
是初戀吧?
初戀總是令人犯賤。
這件事陸條三沒有和雅莉求證,說出來干嗎?
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