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真的有那么好吃嗎?”
趙大勇常會一個人坐在動物園里看動物,聽說他一出生的時候,就被丟在了動物園。
后來豹哥收養了他。
趙大勇七歲就開始賣賭品,十三歲第一次殺人,十五歲和豹哥提著沖鋒槍在街頭掃射,十八歲替豹哥坐了十年牢,今年二十八歲。
他的身上全是動物的紋身。
白虎,青龍,靈蛇。
他準備在自己的眼角邊,再紋上一些圖案,讓自己看起來像只蜥蜴。
趙大勇看著熊貓在吃竹子,他也咬了一口竹子。
每個動物都是有溫度的,相對于人的冷血來說,在動物面里,趙大勇會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怪物。
“想什么呢?”許文山從后頭拍了拍趙大勇。
“吃竹子,你要不要也來一根?”
“你可別吃壞肚子,過幾天是要做事的,我沒辦法再劫個救護車來救你。”
過幾天,豹哥決定劫持一列富貴快線地鐵。
“你去干嘛?”
“看電影。”
“老老實實的,是不是約了什么小妞。”
許文山回頭笑了一下,“記得別告訴豹哥。”
在趙大勇的世界里,最相信的只有兩個人,豹哥,是他的老大,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還有一個就是許文山。
雖然和許文山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可許文山的睿智,做事沉著冷靜,都令趙大勇心生崇拜。
他甚至有的時候會刻意模仿許文山的說話走路,每個人都有自己幻想要成為的人。
在琳瑯滿目的人生中,不自覺的去模仿,而拼湊出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自己。
……
……
在野生動物園的另一處密室內,有一棵樹。
屋頂是用玻璃搭建的陽光房,頂上一只黑貓正在舔著它的爪子。
它沒有覺察到此時天空盤旋著一只禿鷹,正盯著它。
天色近黃昏,黑壓壓的烏云開始吞噬天空,看來是有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了。
而秦百川被帶入這間密室內的時候,豹哥正將一塊肉,丟給不遠處的老虎。
這塊肉的形狀很奇怪,有點像一條腿。
“過來坐。”豹哥拍了拍身旁的長椅。
這是秦百川第一次見到豹哥。
豹哥正對著一面鏡子,觀看自己第六次整容的臉。
他摸了摸下巴,咧著牙,“操,我他媽都和他說了,我想整成古天樂那樣,古天樂有這么白嗎?”
面前的老虎,正在大口的啃食著這條腿。
秦百川意識到,這個腿的形狀可能是條人腿,也有可能來自那個幫豹哥整容的醫生。
“你別怕。”
豹哥對著老虎吹了個口哨,“到遠點吃去。”
老虎的喉部發出鼓鼓的聲響,而后叼起肉去了角落趴下,看著秦百川,舔著肉。
秦百川在豹哥身邊坐下后,他聞到了一陣味,是一種人身上體臭,夾雜著腥味。
是從豹哥身上散出的。
也許正是這種味道,告訴園中每一只困獸,豹哥是它們的老大。
“我聽說你是富貴快線的總指揮官,會開地鐵嗎?”
豹哥在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看著秦百川,就如鷹般在盯著一個獵物。
他習慣用眼睛去觀察每一個人的舉止,神態。
他天生敏感,正是這種超常感的反應,讓他挑選著每一個合作的對象,在一次次的大難關頭延福保命。
“開過幾年地鐵。”秦百川答。
“如果從起始站,到達勝利機場,需要多久時間?”
“38站,81公里,兩個多小時。”
“地鐵是不是每站都要停?”
“什么?”
“哦。”豹哥換了個方式,“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讓地鐵不要停。”
“不要停?”
當豹哥問秦百川這個問題的時候,秦百川意識到豹哥想做的事情,可能不只是劫持一輛富貴快線這么簡單。
“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