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的男廁所內,一名滿面毒瘡的瘦小男子,被按在便池中。
而按住他的人,正是陸條三。
他看了看手表,兩分鐘,他松了手。
這是一個普通人憋氣的極限時間。
自從妻子雅莉被謀殺后,陸條三已經三十小時沒合眼了。
“我……我不行了。”男子躺在了冰涼的地上,嘴里吐著白沫,四肢抽搐著。
“什么人指示你干的。”陸條三問。
“我……沒有……我”男子有些語無倫次,時不時吸了吸鼻涕。
他是一名癮君子。
而在幾個小時前,他剛剛到警署自首,承認是他入室搶劫,并且殺了雅莉。
“我看你嘴能硬多久。”
陸條三起身,找了一根水管,接上自來水。
而后將水管的頭,伸進了男子的喉嚨里。
可以看到在水灌進的一刻,男子骨瘦如柴的身軀,“突”地鼓了下。
正在此時,刑偵隊督察馬家輝走了過來,男廁所外頭站著兩個“放風”的同事。
“都給我讓開。”
馬家輝伸手一拉,看見了男廁所內發生的一幕。
“陸條三!你在干嘛。”
“審犯人。”
“你他媽這是濫用私行你知道嗎。”
“你他媽看看。”
陸條三指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吼道,“他才八十幾斤,吸白粉吸的和鬼一樣,能有本事撬開我家的門,再殺人?!”
“他不是認了么。”
“我沒認!”陸條三大叫。
他不承認,他根本不相信這個癮君子會殺了他老婆。
“你誰啊。”
馬家輝手插在腰上,“他都他媽認了,是不是他干的會有法官來判!輪不到你在這胡來。”
“我他媽老婆死了。”
“誰他媽不知道。”
馬家輝給了陸條三一巴掌,把他按在了洗手臺前的鏡子上,“你他媽給我醒醒,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
陸條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胡子拉渣,掛著黑圓圈,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一個完全瘋了的自己。
馬家輝松了手,換了個口氣,“兄弟們都知道你現在不好受,這件案子你別查了,放一個月假。”
“不要,我要去抓兇手。”
“這人就是兇手。”
“不……他不是!”
“這是命令!”
馬家輝對門外把風的兩個同事說,“把陸條三的警官證和槍收了,拉回宿舍,關起來。”
……
……
在安保處的辦公室內。
姚勝男,正在和安保處的處長KY匯報最新情況。
“你是說,豹哥會在一周后去劫持富貴快線?”
“對,我的臥底(許文山)告訴我,他會想辦法,在半路對豹哥一伙人下藥,我們會在半路采取行動。”
“有把握嗎?”
KY左右轉動著腦袋,年紀大了,頸椎不好,“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不可以就趁現在,直接把他們所在的動物園給抄了。”
“就趁著晚上,大不了死上幾只動物,如果你需要人手,飛虎隊那邊我可以派人支援你。”
“不行。”
姚勝男搖了搖頭,“動物園的結構很復雜,豹哥所處于動物園的地下地道,他藏了一個軍火庫的炸藥,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在暗,我們在明。”
“豹哥才幾個人。你不會是擔心你的臥底有危險吧?”
“沒有。”
當姚勝男回答完這句“沒有”的時候,心砰砰地跳得很快。
她確實擔心許文山會有危險。
如果真在動物園下手,許文山很可能會……
她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上,不敢再想,她不愿意許文山有事。
或者說,自從她愛上了許文山之后,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