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是我!”
秦百川突然叫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叫,在這生死的抉擇中,有一念間秦百川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留住許文山......
而他只是個通緝犯,再說難聽點,也是個無期徒刑,活著本來就沒什么什么意義,逃亡了這么久還不如一槍崩了自己算了。
就是有這么一念間,他產生了這樣想法。
好像這筆買賣,自己死了,成全了他媽的全世界,最劃算。
“我他媽是來戴罪立功的!”
豹哥抖著身子,笑出了聲。
“那你是怎么和外頭聯絡的?”
“上網,你不是讓我查富貴快線的資料?老子他媽查了,還把你的位置和上面匯報了。”
“滿意。”豹哥調轉了槍頭,對準了秦百川的腦袋。
秦百川閉著眼,他媽死就死就了吧,老子也沒在怕的。
空氣中一聲清脆的機械聲,豹哥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這一槍打在了許文山的左腿上。
“豹哥!你干嘛打許文山啊!”趙大勇大叫。
許文山咬著牙,不吭聲,他的額頭滴下密密的汗,很疼。
豹哥從兜里取出一張電影票,在搖晃的吊燈下念著,“嘖嘖嘖,讓我猜猜,你前幾天是不是去看電影了,還是愛情電影,約了個小妞?”
在前幾天,豹哥通過動物園的監視器,發現許文山出去了?。
于是他派人,悄悄跟蹤許文山去了電影院。
“眼光不錯。”
豹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丟在許文山的面前,這張照片里的女子正是姚勝男。
“連特別罪案調查科的姚警官都能泡到,我這個兄弟也算是有面子了。”
趙大勇趴在許文山的面前,他的十指用力搖著許文山,“你和豹哥解釋,你快解釋啊!”
他根本不相信,他一直當成好兄弟的許文山居然是……
“對。我是一名警察。”
三年了,這句話在許文山的心里憋了三年。
他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自己是一名警察,現在他把這話說出來,狠狠地,囂張地,看著豹哥,還有一臉錯愕的趙大勇。
豹哥收起了槍。
現在他們要撤離這里,警方很快就會出動更強大的警力,包圍這座野生動物園。
“你也跟了我三年了,生死由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豹哥擦了擦眼角的一小滴眼淚。“把許文山關到那個房間里去。”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密室,“趙大勇,你送他進去。”
“不要!”
“你他媽聽誰的!這人是個警察!”豹哥吼道,而后目露兇光。
這就像是一道指令,趙大勇無法抗拒的指令。
他咬著牙,把許文山拖進了這間密室,而后走出來,把門一關,鎖上鑰匙,喊了一聲“操!”
而后跟著豹哥離開此地,被帶走的,還有秦百川。
許文山坐在地上,靠著墻,頭頂上滴著水。
這是一間黑暗的密室。
在黑暗之中,傳來一陣“鼓鼓”的聲響,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許文山。
而后那“鼓鼓”聲越來越近,在許文山面前的,是一只猛虎。
它餓了一天了,它嗅了嗅,聞到了許文山左腿上的血腥味。
許文山看著那只老虎,眼中帶著嘲諷與不屑。
他用牙齒咬爛嘴唇,讓一種疼痛忘記腿上的傷,發出“哼”地一笑。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到死都不會認慫!
他想著,捏緊了拳頭。
而后那只猛虎,朝許文山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十秒之內,咬斷了他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