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羅普斯城近郊的奧利弗莊園,在方圓數百里之內都可以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豪華莊園了,可惜的是,最近奧利弗莊園一直愁云籠罩,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這也難怪,這棟偌大莊園的唯一繼承人——盧卡斯·奧利弗染上了怪病,想盡了辦法都無法治好,甚至連遏制病情惡化都辦不到,所有人都悲觀的認為,可憐的小盧卡斯少爺活不過今年了。
尤其是看過他那可怕癥狀的人,更是私下里認為小少爺每每能夠撐過一天都是上天垂憐,他很可能會在任何一個時候離開人世,對此,幾乎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
甚至連盧卡斯的親生父母斯賓塞爵士和奧利弗夫人,這對可憐的夫婦都差不多快要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但是差不多和完全接受事實是兩回事,他們最近根本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斯賓塞爵士連一些重要的生意應酬都推掉了,奧利弗夫人則是整日以淚洗面,關在自己房間不見天日,原本的花容月貌也都黯然失色了。
他們不但難以接受即將失去唯一兒子的事實,更是連兒子的樣子都不敢再多上看一眼,他們夫婦實在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樣子,也知道兒子可能活不久了。
明知治療沒有任何效果的情況下,他們之所以沒有把盧卡斯接回家中照料,就是不忍看到兒子那副無法描述的模樣,他們希望即便兒子不在人世之后,自己心里的盧卡斯·奧利弗永遠都是陽光帥氣的小伙子,而不是那個令他們噩夢不斷的怪物形象。
另外,在醫院總還在治療,總還能有一點小小的盼頭,而接回家中就等于是完全接受命運了,雖然明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之舉,但他們也只能這樣了,萬般的痛苦令到他們無法正常的思維,他們無法判斷究竟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這對可憐的父母每一天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從格魯特堡傳來盧卡斯的壞消息,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他們每晚睡覺前都會向各自信仰的神靈祈禱兒子能在多活一天。
在這天下午的時候,格魯特堡的信使還是來了。
信使在和管家接觸之時守口如瓶,堅持自己帶來的消息要親自交給這里的男女主人,管家和傭人們都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這名信使看上去表情不怎么嚴肅陰沉,但從格魯特堡來的消息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噩耗使者到來的消息告訴老爺夫人的管家,在用了好幾分鐘斟酌了措辭之后,卻在見到夫婦兩人那憔悴不堪的面孔時,說不出任何有助于緩解他們情緒的話來。
夫婦倆似乎知道家里來客人了,事實上他們的臥室位于高處,能夠看到莊園外很遠的地方,他們經常被那些外來的車馬嚇得不行,疑神疑鬼,每次都會懷疑是不是格魯特堡來人了。
“老爺,夫人,”管家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的干澀:“格魯特……”
“不!!”奧利弗夫人剛聽到這三個音節就發出一聲凄慘的尖叫,無助的趴在丈夫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哭喊道:“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我的小盧卡斯……”
斯賓塞爵士顯得比自己的妻子要更為平靜,但在他說話的時候分明帶著顫音:“親愛的,先不要這樣,我們還不知道帶來的是什么消息呢,或者是有什么新的治療方案呢。”
他摟著妻子肩膀,轉頭對管家說道:“我們馬上就下去,請你先招待好客人。”
大約過了一刻鐘,強自鎮定的斯賓塞爵士和緊摟著丈夫手臂的女主人見到了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