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呂安良，你能不能坐下來。”
呂安良將托盤放下來，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臉色沉郁，直勾勾地盯著威廉猛看，仿佛是在說：這事兒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這時候，那傻子也是試探性地伸出手來，去拿托盤上的餅干吃。
林曉想了想，將那杯牛奶也塞進他的手里，道：“你得補一補。”
那傻子呆呆地看著林曉，嘴里念念叨叨：“我的誰不見了？我的誰丟了……我……”
林曉就嘆口氣。
而這時候，威廉卻是緩緩開口了。
“呂安良，天使是什么東西，我和帝國作對了半輩子，我比你更清楚。但這個不一樣。”威廉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這個三十七號，是一個異類。
“你知道，天使的AI設計師，是帝國中有名的‘筑夢者’凱西·弗瑞德，她打造的仿生人人工智能，是以擁有靈魂而著稱的。
“這批天使的型號，就是凱西提出的一個戰爭序列。
“即擁有天使外表的殺戮機器，凱西創造這個序列的初衷是好的，她希望能借此打造出一批有別于帝國其他仿生人戰爭序列劊子手的新體系來，以溫和明媚的面孔來面對民眾。
“當然，事與愿違，在設計的過程中，凱西就已經意識到了，她所打造的這批天使，不會是溫和與美麗的執法者，恰恰相反，他們仍將成為帝國的劊子手。
“凱西無力與帝國較量，但她在這個過程中，按照自己的想法，悄悄地改造了這批天使之中其中的一個人。
“她將機器人三定律，以烙印的形式，印在了這個‘天使’的‘靈魂’深處。”
“機器人三定律？”呂安良皺起眉頭來，“一、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看到人類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二、在不違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機器人必須絕對服從人類給與的任何命令；三、在不違反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機器人必須盡力保護自己——這個東西嗎？”
“沒錯。凱西將其中第一條的內容修改為不能傷害任何智慧生命，為提高洛婭的獨立性，她將第二條改成‘在不違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選擇性地接受帝國的指令’。這才是凱西真正打造出來的天使。”威廉道，“你可以想象，這樣誕生出來的一個‘天使’，在一群殺戮機器之中，會是怎么樣的一個異類？她是天生的殘次品，生來就上不了戰場的垃圾，因此，她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當一個尋常的地方治安官，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她不知道我是誰，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對你對我突下殺手。
“換言之，洛婭，是一個絕對不可能殺人的天使。
“無論發生什么樣的情況，遭遇什么樣的事情，她都不可能去殺死任何一個生命。”
呂安良深吸了一口氣，張著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然而他清楚，威廉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而且剛剛那個天使的種種行為，也被他看在眼中了，確實顯得有些……反常。
“這……還真是個異類。”
威廉道：“所以你放心，只要洛婭沒發現咱們的身份，這地方就是絕對安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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