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龍擔心她再次遇到剛才那男人,悄悄地跟隨在身后,直到看見她已經走進了公園旁的別墅小區里,方才往回走去。
他想著剛才的情景,心中百味雜陳:若是自己今天沒有碰巧在此,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原本他是在尋找下午時與他琴簫和鳴之人,那琴聲令他感動、震驚,起初只想以音會友,誰知后來,一曲《高山流水》終了,琴聲再沒響起,他方才想到要會一會撫琴之人,但是轉了半天,鋼琴聲不再響起,憑著記憶,他只隱約確定,琴聲是從別墅區內傳來,卻不知究竟是哪一棟房。
瞎轉悠了半天,最后遇到了那一人一狗,還有地上躺著的王曉雨。
他本想繼續轉悠,也許,再晚一些,那琴聲興許會再次響起,到那時,能見一見撫琴之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一邊在公園中閑逛,一邊等待著那熟悉的琴聲,直到明月已經升上正空,琴聲依舊未響。
徘徊許久,他心知緣慳一面,也不再勉強,徑直走入一處小亭子,想要吹上一曲,然后回家,一摸腰間,方才想起,那竹笛已經作為武器,插進那狗嘴之中,只得搖頭苦笑。
他舉頭望向夜空,冬日的明月,罩著幾分凄涼,回想過去,不禁黯然神傷。
正自回憶過去,卻見樹林從中突然冒出一團白霧,樹林瞬間在夜色和白霧的共同籠罩下更加模糊不清。
他笑了一下,朝著白霧走了過去。
“大師,有什么新指示?”方兆龍對著白霧深處的一團人形霧氣恭敬說道。
那霧氣瞬間散開,一個頭發胡須均已斑白的老者笑盈盈地捋著自己的長須:“兆龍,我們又見面了。”
“是的,上次在課堂上聆聽您的教誨,感觸頗深,大師悲天憫人,大慈大悲,實為兆龍的良師。”
“兆龍,才到這東林中學沒多久,就學會世俗的客套了。”長須老者笑容可掬,顯得很是慈祥。
“不是客套,而是肺腑之言。”
“好吧,為師就收下你的肺腑之言。這次來,主要是想提醒你,多留意身邊的人,也許,我們要尋找的人,就在你的周圍。”長須老者笑容之中透出威嚴。
方兆龍有幾分錯愕:“大師,我不明白,我們沒有要尋找之人的一個具體明確的判斷標準,人海茫茫,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兆龍,不要急躁,那些人都是最終要對抗黑暗之神的斗士,他們和普通人無異,的確很難找,但如若碰到一個機緣,將他們的潛能激發出來,他們的力量將是無窮的,更何況,單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黑暗之神一搏,只有不斷去發掘那些光明力量的攜帶者,我們才有把握在未來的那個時刻阻擋黑暗之神對世間生靈的蹂躪。”長須老者娓娓道來,不急不緩。
“大師,只是,為什么我們現在還不動手,在那黑暗之神的力量也不夠強大之前。”
“兆龍,如果現在就做沒把握的事情,成功自然是皆大歡喜,然而,一旦失敗,我們僅存的力量就會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今后,就再難阻擋黑暗之神的進攻了。”
“大師,我明白了,我會留意身邊的人,爭取早日找到光明力量的傳承者,另外,我想要知道,這些傳承者究竟有多少?”
“這個,我不能明確地告訴你,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他們或許是三五人,或許是數十人,因為,光明和黑暗是共存共生的,傳承者極有可能是黑暗之子,如果轉向光明,他們也就和你我在同一陣營,因此,去發掘、爭取,這就是你的任務。”
“知道了,大師。”方兆龍抱拳行禮,轉眼之間,老者的笑聲遠遠地消失了,那霧氣也向著天空升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