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刻明白了,眼前這位身穿白襯衫的年輕人,自己絕不是對手,如果自己再逞能,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他一改剛才的滿口下流之言,開始苦苦哀求:“詩韻,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這一次。”
方兆龍卻不理,將其朝著空中拋了上去,足足有五米高,男人喊叫著要落地時,方兆龍又輕松地伸手將其接住,就如當年伽利略想要證實兩個鐵球同時落下一般,只可惜手中只有一個鐵球,不對,是一個混球,他無法證實,于是只得反復驗證。
文老師起初沒有說話,只是驚愕地大張著嘴巴,這樣的情景,她又何曾見識過,因此,她也忘記了要叫自己的學生住手,傷人之后學生要負責任。
方兆龍卻似乎沒有盡興,將那男人拋出之后又接住,還沒等男人緩過氣來,就又拋向半空。
男人此時已經完全酒醒,只是已經軟踏踏如一攤爛泥。
“方兆龍,放下他吧。”文老師的眼睛尚掛著幾滴淚珠,此刻卻再也不敢讓自己的學生這樣鬧下去,否則出了事,她自己倒也罷了,連累了學生,那她這位老師就真不稱職了。
“好。”方兆龍沖著文老師道,隨后就將男人如翻轉玩偶一般翻正了,扔到了地上。
男人原本兩足先著地,但他已經被嚇得夠嗆,雙腿早已沒有絲毫力氣,雙足落地后,幾乎同時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猶如噩夢初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聽著,今天只是小懲大誡,如果今后再敢騷擾文老師,定讓你粉身碎骨。”方兆龍的話音不高,卻強過夜晚的寒風,那男人不住點頭,不敢再有絲毫違逆。
文老師走了過去,對著坐在地上的男人道:“我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就算、就算……”話卻說不下去。
“文老師欠了你多少錢?”方兆龍對地上的男人道,語氣之中似乎極不在意。
“欠、欠……”男人不敢說話,此時,他似乎已經變成一只溫順的小貓,“不用、不用了。”
“廢話,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怎么能不還?說出來,今天就全部還給你。”方兆龍的聲音不高,卻有些咄咄逼人,尤其是對于地上坐著的男人而言。
“不、不……不用了。”男人的眼睛里滿是恐怖,剛才的那幾下,他這輩子都記憶猶新,如果這年輕人要耍橫,他只怕性命難保,還敢要什么錢?
“說。”方兆龍語氣中已經滿不耐煩。
“欠了、欠了一百萬……”男人像做錯了事一般,說出了欠款的數額,做債主做成這樣,也真是窩囊透頂了。
一旁的文老師此時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學生,這是一筆巨款,以她的工資算來,這筆錢也倒并非男人說的一輩子也還不清,只是,就算她不吃不喝,至少也需要二十年才能掙夠一百萬。
她沉默著,不敢再看男人,更不敢看方兆龍,只任憑淚水撲簌簌掉落在地上。
“才一百萬,你至于這樣耍橫?我當文老師是欠了你幾個億呢。”方兆龍話中滿是嘲諷。
但他的話在男人聽來,無異于是一記大大的耳光,也像極了一個準備耍賴的人在口出狂言,只是,哪怕他真要耍賴,男人對他也沒有辦法,至少在此刻此地,他不過是對面那年輕人的板上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