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等年底時算算賣糧食、豬羊、油菜籽等等得到了多少錢,然后再減去分掉的糧食的價值。
偶爾會出現大笑話,個別大隊、生產隊算總賬時,發現沒有結余,居然是負數,農民上工掙的工分沒錢可拿,按理說還得倒貼!
因此農民對于能夠按月拿現錢的城里人羨慕不已。
不出所料,王慶娟立刻憋不住了,一把就抓住張芳芬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
“姐姐兒啊!孩子們都一直念叨大姑媽的好呢!大丫頭成天下田,曬得都脫了幾層皮。
現在好了,大隊已經開始分田到戶,這些天用不著天天去磨洋工,我家大丫頭勤快呢!
她如果能來你家幫忙,不給錢都樂意!”
張禹德比張芳芬小幾個月,老婆王慶娟原本跟張禹根家就有點親戚關系,這年頭親上加親的婚姻關系蠻多的。
三水縣的農村老一輩人不喊“姐或者姐姐”,喊“姐姐兒”,土話聽起來像“假假二”。
張芳芬只能客客氣氣道:“慶娟啊,我知道你家大丫頭是個勤快人,我不可能忘了幫襯孩子一把!”
覺察到了妹妹為難,張禹根被不著調的婆娘氣得不輕,又不好發作,狠狠地瞪葛蘭英。
黃瀚的舅媽也把王慶娟的話聽得真真的,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張禹根和表弟張禹徳的家一前一后,他們倆都讀過書識字,不可能有口角。
倆人的老婆都是文盲,又都是滿嘴跑火車的主,平時因為說話不中聽或者雞毛蒜皮產生口角的次數多不勝數。
誰對誰錯?不值一提,一地雞毛爾!
王慶娟果然是個沒眼力勁兒的,依舊拉著張芳芬,道:
“你看得中我家大丫頭,要不今天就留下她在你家干活兒吧!我知道你心眼好,肯定不能虧了她。”
王慶娟的大丫頭叫張玉蘭,這個名字估摸著三水縣就有好幾百,她此時一臉期盼。
張芳芬很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拒絕,還好張禹徳有分寸,拉過老婆訓斥道:“今天姐姐兒家開業大吉,你這個時候說這個干嘛?”
“我不是心疼大丫頭么,她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如果能夠在城里找到活兒,說不定就能在城里找到婆家呢!”
“行了行了,姐姐兒是個熱心腸,這事兒過幾天再說不遲!”
張禹根老大家媳婦花金鳳也不待見王慶娟,此時故意道:
“如果大姑媽家還缺人,當然是我來幫忙,哪里用得著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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