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芬哪有可能知道黃瀚開了掛,設計的服裝式樣符合流行趨勢,故而包賺不賠。
她只看到了辦個服裝廠這么好賺,激動興奮之余又開始忐忑,錢太多了也不完全能夠讓人快樂,有時也會讓人覺得緊張呢。
投資“新風服裝箱包廠”擴大“事竟成飯店”創辦“自強服務公司”之時,黃瀚家之前賺到手的錢全部花光了。
這才運轉不到兩個月,就賺了三萬多接近四萬塊錢,張芳芬手里又攢下了三萬塊現錢,這來錢的速度太快了。
張芳芬是管理者,能夠看得出“新風服裝箱包廠”的后勁十足,也知道“事竟成飯店”的營業額在增長中。
她終于明白了黃瀚為什么要掛靠集體單位,只有幾個人幫自己賺錢跟**十個人幫自己賺錢,差別太大了。
她尋思:這就應該是資本家賺取了工人的“剩余價值”吧,我賺了這么多人的“剩余價值”萬一出事了,會不會被槍斃啊?
錢多未必讓人快樂,最起碼腰包鼓鼓囊囊的張芳芬臉上這段時間沒有一絲笑容,反而愁眉苦臉。
她擔心影響黃道舟的心情,都沒敢把家里又有了三萬塊現錢的好事告訴他。
黃道舟忙得連軸轉,沒有注意到這幾天張芳芬有些神情恍惚。
太需要找人傾訴了,再這么下去會憋出內傷,張芳芬不想跟老公講,怕影響他的工作,也不能說給大女兒聽,擔心影響她的學習。小丫頭?直接無視。
唯一的可以傾訴對象就是古靈精怪的兒子。
晚上,黃道舟又沒能按時回家吃飯。
張芳芬現在也很忙,她用不著做飯、燒菜,都是秀兒、劉曉蓮、張玉蘭幾個老員工安排伙食。
黃瀚家的徽派宅院以前其實跟“南城當鋪”的大宅門是一體的,應該是個別院,有各自的正門,相互之間有個小門聯通。
張芳芬給了秀兒一把小門門鎖的鑰匙,中午、晚上不想去“事竟成飯店”吃飯,就會吩咐秀兒安排人把飯菜送家里來。
張芳芬和三個孩子吃完飯,張玉蘭就掐著點來擦干凈桌子收拾碗款用托盤端走。
來家里干活的都是掛靠集體單位前的老員工,新人想來秀兒也不讓。
因為張芳芬說過,要注意影響。
新人中絕大多數是社會主義正式工,她們在店里干同樣的活兒認為這是本職工作天經地義,但是來家里干就有可能認為是伺候人,會產生不平衡心理,惹出階級仇。
其實后世也是如此,印度、菲律賓等等國家雇傭仆人很正常,仆人產生階級仇的少之甚少。
但是中國人不一樣,**帶領人民翻身做主人七十年,這七十年都在教育人民人人平等。
于是乎,越是窮人越認為人人平等,認為地主資本家都應該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腳。
因此奉勸暴發群體別幻想雇傭許多仆人呼來喝去,社會主義的中國人已經少了奴性,不管你開多高的工資,你的仆人都會仇視你。
張芳芬注意這些根本不是黃瀚的提醒,而是她自己意識到了。
來家里幫著干活兒的都是老家生產隊的晚輩,都不喊張經理,喊“大姑媽”,張芳芬也會另外給她們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