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開始,“新風服裝箱包廠”開始放外加工,這種方式的好處太多,最起碼少用了正式工,減輕了負擔,也使得婦女們能夠在家里工作,效率提高不少。
放外加工的活兒目前以“黃陳居委會”的婦女為主,宋春華負責管理這些按計件拿報酬的婦女,她們中有超過一半人有正式工作,拿些活兒在家里做其實是在賺外快。
如今有接近一百個家庭被宋春華納入外加工的班底,這都是通過技術考核,并且上門看過加工地點的家庭。
有些過于擁擠放下縫紉機都退都邁不開的人家被排除在外,要拿到外加工的活兒,最起碼得有一個小房間放縫紉機和來料、成品。
開始寫作的黃道舟算是上了賊船欲罷不能,真的很忙,比剛剛承包液壓元件廠時還要忙。
但是跟那時忙得不一樣,那時是難得見到他,現在是天天瞧得見。
中午陪沈書記、姜縣長等等吃完飯后,黃道舟沒有去廠里,立刻回家坐在葡萄架下筆走龍蛇。
黃道舟很勤奮,這是習慣成自然,他就是個這樣的人,這段時間每天天能夠寫三千字左右。
每完成三萬字都要拿給黃瀚看,父子倆一邊商議一邊修改,然后討論下一橋段的劇情發展。
黃瀚安排完正事兒從服裝廠回來后,在黃道舟身邊看了一會兒,由衷道:“爸爸,你的字真漂亮,我這輩子恐怕都趕不上了!”
“哎呦喂!你別打岔,等我把這一段寫完了!”
張芳芬泡了一杯茶放到石桌上,道:“你爸爸寫稿子比你寫的時候“威武六架天”多了,我都不敢發出聲音。”
“威武六架天”也是三水縣土話,是不是這幾個字黃瀚也不太清楚,意思應該是過分突出自己在干的事情很重要。
“那你就別說話,來個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嘻嘻!你是在念詩嗎?”
“嗯!是首宋詞。媽媽我建議你抽時間讀點唐詩宋詞。”
“我很想讀,要不今天就讀你剛才說的那首,你寫給我吧!”
張芳芬愛學習,這段時間還在練字,估計是要抄寫這首詞。
“喲!這首詞我記得不全,我這就去找宋詞賞鑒。”
“我記得這首詞,是柳永的《定風波·自春來》,我這就給你寫下來。”
“哎呦喂!你真不簡單,黃瀚都記不住的詩詞居然難不倒你!”
黃道舟臉上有了得意之色,故意淡淡道:“我年輕時飽讀詩書!這算不得什么!”
黃瀚愕然!
柳永詞大都是艷句,想不到黃道舟居然記得整篇,記這種詞干什么?由此可見他以前決對是個情場老手,現在是個老文青,把他騙得在家里待著寫真是做得太對了。